「也好。」
許梵姻只當兒子開竅,沒多想,到底甜點是自己親手做的,走之前,她開了個玩笑:「甜點讓盞盞嘗嘗味道怎麼樣,我要檢查的。她喜歡吃,下次再多做點。」
就像去西庭灣一樣時不時查崗。
母親離開,謝弦深低視手機界面,他和卻盞的聊天框對話非常簡潔,兩人儘管在同一屋檐下,手機上每次對話聊不過五句。
默然片刻,消息發送:【Nacht在絕食,不吃飯。】
三個小傢伙中,當屬Nacht的胃口最好。
巧妙地借物打探行蹤。
不同於上一次發消息直接問她在哪兒,她斥他語氣太硬,在命令她,回到家便擺起架子和他當面對峙。
這次,他的語氣不硬,可……
她和上次一樣沒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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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刻時間點,謝弦深在京城等她的回覆消息,卻盞兩耳不聞窗外事,在滬城迪士尼玩得不亦樂乎。
「你說的玩兒就是玩兒這個嗎……!好高啊啊啊啊啊太高啦——!」
過山車經過軌道抵達至高點,短暫停了一秒,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推動整個車身垂直向下沖,勁風撲臉,壓干縮緊流動的氧氣,身體的失重懸空感刺得心率直飆,叫喊聲一連車齊齊迸發,鼓炸耳膜。
對過山車這種項目,卻盞信手拈來,蹦極、跳傘、滑雪等極限運動都能輕鬆駕馭,過山車僅是區區冰山一角。
她放聲喊,把工作這段時間沒能好好玩兒的全都宣洩出來:「啊——!!!!!!」
餘音延長迴蕩。
爽,好爽。
過山車停到終點,坐在卻盞身邊的尋盎嚇得驚魂未定,叫她都聽不見,呆住了。
「盎盎!」
卻盞心起頑意想嚇一嚇她,聲線驟提,尋盎猛然回魂震了震肩膀。
尋盎斥責卻盞不是人,是神,因為這些把人拋到高空上耍來耍去的都不是人能玩的!
「難得盡興一次。」卻盞知道尋盎不恐高,是單純又菜又愛玩,拉住她的腕指向前面不遠處的迪士尼線下周邊售賣點,「我們去買點螢光棒卡通帽之類的吧,剛好演唱會應援。走啦,精神補償費。」
人還沒進到店內,兩道女聲相互爭持的吵鬧虛虛浮浮,在收銀台位置。
身影背對東面的人,卻盞覺得熟悉。
「我說了,不是我弄的!」
「你什麼態度呀你,我挑好的玩偶剛結好帳,你從我身邊經過,玩偶的手腕被劃了一道,你還說不是你弄的?!」
「說是我弄的,你拿出證據啊,拿不出證據別在這血口噴人。」
爭吵愈烈,前台小姐姐不敢勸,可不勸也不是,「兩位別吵了……」
卻盞定睛,仔細觀察與她背對身影的女生,抱臂姿勢有些眼熟,身形、身高,以及頭髮的長度都與她所想的那個人百分百匹對。
謝聆。
「我不管,這是最後一個系列玩偶。」
對面的齊肩短髮女人說什麼也要謝聆給個說法,「我今天來這就是為了買它的,現在被你弄成這個樣子我還怎麼要,你不道歉今天哪都別想去!」
謝聆才不管對方說什麼,掙開被摁住的胳膊正欲走人,卻盞救場:「有話好說啊。」
震懾性的一句話,空氣凝滯。
玩偶的手臂被誰劃傷的不清楚,店內有監控,可店員卻說監控壞了沒有及時維修,收銀小姐姐忙店內其他事情也不是目擊證人,場面陷入僵局。
「這位女士,有話好說,別生氣。」
卻盞首先穩住當事人心態,針對問題再提解決措施,但看對方得理不饒人的態度,不能硬來,「女士,我相信我妹妹的為人,她品學兼優,心地善良,玩偶的事情肯定存在誤會。」
「你是說我在撒謊了?」
「沒有這個意思。這樣……」
謝聆本是捲入風波的人,是卻盞要幫她,不是她求著幫她,她站在一旁不說話,也不附和,全然把自己撇出場外。
冷著臉,抱臂姿勢沒變。
尋盎淡笑,譴責卻盞就是管太多,人都不領她的情。
最後事情解決了,很簡單。
卻盞得知對方買玩偶用來收藏,她表明這款系列的玩偶收藏價值不比另一款系列,而這個手腕受傷的玩偶,她願意出三倍價格買下。
有錢能使鬼推磨,沒人看到錢不會不撿。
「我不會因為這件事對你心存感激。」謝聆對卻盞的印象停留在Winni說的第三者,雖然事實並非,但作為謝家的人,她只身站在對抗的立場,不會那麼快接受卻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