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下方,幾條橫線著筆度重,頭尾交錯胡亂畫了一遭,像極了帶著宣洩的心情。
如果真的是宣洩舒氣,可為什麼,那幾道看不出行跡規律的墨深筆線絲毫未染到他的名字,而且,她在名字旁邊還打了個小小對勾。
「你說,什麼意思。」
謝弦深與卻盞視線正對,他身量處上風,也處上位,看她的眼神居高臨下,在逼她說出來是什麼原因。
卻盞低眸,掌心撐在桌邊沿緣穩住身子,面不改色道:「謝弦深,你越界了。」
她說了,就讓他站在原地別動,不許再往前一厘米。
他偏無視她的話,往前走了一步,現在這個距離,越界十厘米都不止。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她說了,他就要照做嗎?
「那我為什麼要跟你解釋呢。」脊背處生的疼,卻盞完全感受不到了,笑意侃謔:「幾道線罷了,畫了能怎麼樣?僅憑在你名字下面添的這些線又能說明什麼。」
「謝弦深,你別太自戀行嗎。」
卻盞在心裡後悔為什麼要畫那幾道線,誰讓字控的她看到他寫的字沒忍住畫了幾筆。
他的字是好看,遒勁有道,輕重適宜,對比她的簡直好太多了,也是她目前為止見過的最好看的字。
她喜歡他的字,但這點她永遠也不會說。
更不會當著他的面說!
-
雙方家長正式會面是在一所國際廳宴,京城地標性的建築,宏偉氣派,地方私密性好,也難定。
不過再難定的地方,在權財面前皆為空談,一句話足夠。
長子聯姻,這場見面不止有父母,祖輩必然也會來坐鎮。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可總而言之一下子要見謝家這麼多人,卻盞還是緊張伏了心。
手機震一下,她收到尋盎發的微信:【到雙方家長見面了沒,怎麼樣啊,緊不緊張?】
緊張。
卻盞抬手敲字,她緊張歸緊張,並不想讓缺點外露。
Freiheit:【還行吧,現在剛入廳。】
剛回完尋盎的消息,孟擷的聊天框也在這一刻冒出紅色角標:【見面之後,要不要帶你去外面兜風緩解一下心情?】
卻盞有些猶豫,這場見面,說到底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
想回復之際,身旁兀自一道聲音截走她的思緒,兩個字,又淡又冷:「看路。」
差點撞到前方擺放的大型觀賞花瓶。
步子沒站穩,謝弦深及時攬住她。
她的手機屏幕發亮,他大致看到了一言兩字,直至他們的肢體接觸再次被破開,他才開口:「一心二用可不是什麼好事。」
「……」
不就是沒看路嗎,這也要陰陽一句是吧。
父母和外婆就在前面走著,說話聲音大了可能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卻盞放棄了駁辯。
冷哼一聲。
她將手機設置成了靜音,不看消息,也是對長輩們的尊重。
拐了兩三道路,最前方是一間門口向南的包廂。
站於門側兩旁的服務生遠見人來,齊力拉開正門,瞬時,廂內陳設全然收錄入眼。
包廂正高寬亮,窗明几淨,青瓷水榭對稱佇放盡顯端莊雅致,山河墨畫掛壁,燈華滿盞,中式美學古香而美奐。
於西北側位置的老先生先起身,其餘人也隨跟照做。
卻盞進門,眼前場景一移而過,只單論謝家大概在場七八餘人,面孔生疏,她一個也不認識。
也是通過長輩們相互介紹才得知。
老先生是謝家祖父,在他身側低簪挽髻且從容優雅的女士是謝家祖母,再之是謝父、謝母,年輕人中有一男兩女,分別是謝家次子謝澈,和謝家雙生姐妹,謝聆、謝聽。
卻盞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怎麼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原來是雙生。
人要說長相是一樣,但這對雙生姐妹中,一個人有一個看她的眼神。
右邊這位眉眼純善,卻盞與她的視線對上時,對方很大方地回給她一個微笑;而左邊這位冷眉冷眸,笑就更別提了,表情倒是沒有不耐,就是一個正眼也沒分給她。
「謝聆。」
站她身旁的男人應該是謝家次子謝澈,叫了一聲她的名字,似乎在提醒她注意場合,別擺著個臉色。
這下卻盞分清了,她是謝聆,右邊這位則是謝聽。
入座時,卻盞本想和外婆坐在一起,但長輩們的位置有規矩,祖輩、父輩、晚輩依次坐席,她被安排在了謝弦深身邊。
「……」
不過好在母親在身旁,她可以和白女士說說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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