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可以賭上秦九的性命去做傷害她的事情呢?
費啟夏見Eve成功逃脫了秦九的利刃,他整個人都忍不住鬆了一口氣,當他再次看向Eve時依舊是帶著滿眼的憐愛。
Eve原本對這個將自己培育長大的人並沒有多少好感,她在那個大水缸里受到了太多折磨,所以她一出來就將所有實驗人員都殺了以解自己心頭堵著的那口氣。
但她暫時不打算殺掉費啟夏,畢竟現在他對自己來說有很大的用途,看在他算是間接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Eve大發慈悲為他呈現一個虛假的笑容。
她騎著一隻異形獸來到了費啟夏的身邊,更接近他的虔誠。
「Eve,你是Eve吧?」費啟夏單膝下跪,他單手捂住自己的心臟位置,似一個虔誠的信徒願意獻出自己的忠誠。
「嗯,我是。」Eve輕輕搖晃著雙腿,她說:「你做得很好。」
她不像是費啟夏的一件實驗品,更像是凌駕於費啟夏之上的存在。
但費啟夏絲毫不在乎她高高在上的態度,他接受了Eve的讚賞,臉上不可抑制地出現了一個興奮的笑容。
在他身後站著的助理一言不發,只是默默看著二人的互動。
他的不卑不亢倒是引起了Eve的關注。
她記得,這個男人是費啟夏身邊的大紅人,主要負責為他處理一切大小事務。
她不喜歡他看自己的眼神,冷冰冰的,像是在看一件物品。
Eve勾了勾手指,對他道:「你,過來。」
助理沉默著上前,與費啟夏並排,站在了Eve的身前。
「我,不喜歡你。」Eve直白地道出自己的心思,「不過對你來說,你也一樣吧?」
助理挑了挑眉,在費啟夏警告的目光下,他輕嗤一聲,道:「對,我不喜歡你這不人不獸的東西。」
「你!」費啟夏沒想到自己如此信任的助理居然會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他立刻呵斥道:「你不要胡亂說話!」
「嗯,猜到了。」Eve卻無視費啟夏,她唇邊勾起一個玩味的笑意,道:「讓我想想,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蟄伏在白虎組織的呢?我們親愛的聯邦軍中將先生。」
此言一出,費啟夏震驚的瞳孔里露出了不可置信的光,他一雙眼珠子似要突出眼眶。
「你……」
助理被拆穿也沒有表現出恐懼和意外,他不問反答:「你又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呢?」
「這個呀……秘密。」她可不會告訴他們,她是因為吃過和他相關人士的鮮血,從中提煉出來的記憶。
費啟夏從二人的對話中讀出,Eve和助理二人都沒有說謊,也就是說……他最信任的夥伴居然也是間諜嗎?!
「可以問一下你的目的嗎?其實你有好幾次機會可以將我抹去吧?為什麼還留著我?」Eve晃動的腳丫子,像是個好奇寶寶,等待著助理的答案。
「因為我知道不只有你存在於世上,我們還不知道洛克夫將另一半帶去了哪裡,如果你死了,我們的線索就斷了。」助理說完,回頭望了眼正朝他們走來的秦九,他冷笑一聲,道:「謝謝你,終於讓我們找到了另一半。」
Eve也看見了秦九的動作,她聳了聳肩,問:「那你現在想怎麼辦?把我們都殺了嗎?」
「是。」他說完,舉起一把普通的槍枝對準Eve,「剛剛的回答算是滿足了你生前最後一個願望,讓你不要做個迷糊鬼。」
說完,他扣下扳機,槍聲響起的那個瞬間,眼前的畫面像被放慢了一般。
秦九還沒反應過來為什麼助理會對Eve出手,而費啟夏則是瘋狂地起身想要替Eve擋下那枚子彈。
可預想中Eve血濺當場的畫面並沒有出現,她還是完好無損地坐在異形獸的身上。反倒是在她面前的助理身上穿了一個大窟窿。
巨大的疼痛襲擊他的神經,他甚至忘記了呼吸。
他低頭看向自己被洞穿的身體,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Eve的視線越過助理,落在他身後的岳清玉身上,她嘴角微彎,誇讚道:「做得好。」
岳清玉已經獸化的手從助理的身體裡抽出,她貪婪地舔舐著上方殘留的血液。
同時,Eve身前瞬間出現的蟲洞也消失不見,那枚子彈在落入蟲洞後銷聲匿跡。
Eve微笑道:「我不喜歡被別人用槍指著,你可以理解吧?以前我做不到瞬間啟動蟲洞,但因為有了你身後那個女人的幫忙,她幫我完善了一些小能力,我現在能做的事情多了點。」
她嗅了嗅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血腥氣,她有些驚訝道:「哎呀,你居然沒有接受改造嗎?我以為你作為一個出色的間諜以身入局,會願意成為犧牲品呢?」
助理的意識正在緩緩消失,他眼裡還帶著不甘和絕望。
他還是沒能完成心愿……
他眼前閃過一個女人笑嘻嘻的面容。
很快,在他眼前的女人又跌坐在地上放聲痛哭。
她說:洛克夫拋棄了她,因為那隻已經離世的戰獸。
他想上前去安慰,可下一刻,懷裡的女人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