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淺笑一聲,問:「你們家族的印記不能隨便紋身吧?」
老闆娘:「哦,這倒沒有。因為紋身和它不太一樣……」
她突然止住聲音,眼神躲閃,給秦九遞過去一份禮品。
「客人,這是您的住房禮。謝謝您選擇我們旅館,歡迎您再次入住。」
包裝精緻的紅色盒子遞到秦九身前,秦九也點了點頭,接過盒子後和老闆道謝。
看著她轉身上樓的背影,老闆娘吸了口氣,喃喃道:「差點說漏嘴了……」
旅館的規模不算大,電梯自然也不會大到哪裡去。
電梯的大門關上,貼了反射鏡子的大門上映照著秦九一個人的身影。
此時她正低著頭,在鏡面上默默看著自己手上的禮盒陷入深思。
從老闆的話里她可以得出,這個小花是她們的家族印記,每個人出身自帶這個印記。
並且和一般紋身不同,她們族人會有特殊的方式辨別自己的族人和外人……
秦九手臂上的印記得來也是一個意外,她就像是突然融入了她的身體,然後浮現出來成為了一個惹眼的標記。
聽上去和老闆家族的印記有異曲同工之妙……
如果……如果這個印記和老闆娘的家族也有關呢?
她能從這一點出發,找到這個突然出現的小紅花的秘密嗎?
在她還在思考的時候,電梯到達樓層。
秦九抬眼,鏡子裡,自己的迷茫已經一掃而光。
隨著她最後一絲情緒消失,門從中間打開,露出長長的走廊。
瀟灑和光明沒有辦理入住,但還好的是它們可以從窗戶出去。
秦九拿上行李,聯繫費啟夏的助理,回到古堡里。
一進入古堡,她就發現氣氛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助理公事公辦地放下她的行李,朝她微微鞠躬,旋即把她交給了另一個工作人員。
助理匆匆離開,似乎有什麼很著急的事情需要去處理,不能在此長期逗留。
秦九禮貌遣退工作人員,表示自己可以解決。
工作人員尊重她的意見,也轉身離開。
秦九沒有選擇回到房間,而是坐在噴水池旁觀察來去匆匆的行人。
路上行走的大多數是實驗員,他們步履匆匆,似乎有什麼著急的事情需要他們立刻去處理。
大家甚至不敢過多交談,壓抑的氛圍籠罩著整個古堡。
「咦?你是……秦九?好久不見!」
一個年輕男性的聲音從她耳畔傳來,她抬眼一看,是她的熟人——
亞里斯德和聶欣。
男人的眼鏡之下是一雙充滿紅血絲的眼睛,而眼睛底下的烏青色讓人無法忽視。
比起第一次相見,他的狀態更差了。
一旁的聶欣也沒好到哪裡去,她原本還富有彈性的皮膚已經完全凹陷下去,一看就知道她最近沒有好好吃飯而導致瘦脫相了。
秦九幾乎認不出二人,這才短短几天沒見,怎麼都被摧殘成這副模樣了?
難道說……
實驗室發生了什麼情況?
秦九起身,她的視線落在二人的臉上,她問:「你們這是……幾天沒有睡覺了?」
聶欣聞言,忍不住抬手掐了掐鼻樑,她長嘆一口氣道:「最近實驗室的氛圍不太好,大家都在加班加點,我們兩個已經算好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這次回答的是亞里斯德,他晃了晃腦袋,像是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
「也不算吧,就是最近費先生的脾氣不太好,幾個實驗室一起受到牽連。費先生突然有一天要我們趕緊拿出下一階段的成果,如果不是的話……」
他的話戛然而止,但是秦九知道其中的意思。
如果拿不出成果那就是隨時可以拋棄的廢物。
也就是說——
暗影的食物!
想起那個讓人噁心的畫面,秦九生理不適地咽了口唾沫。
她連忙跟二人說道:「好了好了,快去工作吧,我也不妨礙你們。」
「好。」
二人答應一句,腳底抹油似的快速溜走。
秦九反其道而行,面對著一眾匆匆向她走來的實驗員,她緩慢移動,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和周圍格格不入。
旁人頻頻回頭,想小小地呵斥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居然還敢偷懶。
但看清楚對方是誰後,他們只能將自己心中的怨氣壓下,低頭快步離開。
光明和瀟灑站在噴泉最上方雕像的頭上,目睹這裡發生的一切。
瀟灑能看見大傢伙行色匆匆的模樣,它們的主人在這一眾人群中逆行。
而光明從來到這裡以後一直沒有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