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唇角的笑即刻消失了,大抵是想起了自己吃醋的場面,「江辭,你回家、回家……帶我,我要讓你……跪鍵盤。」
江辭還不太懂為什麼他的女朋友情緒轉化這麼快,跟在她後面扶著她,以免她摔倒,「我做錯什麼事情了嗎寶寶。」
夏傾月不理他,而後看了看他,也不說話,微醺狀態下的她,眼睛深處的水色像是一襲溫柔的潮,長睫淺顫著,緋紅的雙唇微張,讓人心軟又心動。
江辭喉結滾了兩下。
他問她什麼事情,她就是不說,跟他置氣。
小孩子脾氣。
直到回了家,夏傾月跌跌撞撞地進了家門,察覺到江辭總是跟在自己身後,她故意往一邊走,他還是跟著她。
走進臥室,她坐在了床上。
「姐姐,你告訴好不好?為什麼生氣。」
「你先,跪鍵盤。」
「好,我跪。」
夏傾月讓江辭幹什麼,江辭就幹什麼。
他乖乖地跪在鍵盤上,手裡端著一杯解酒藥哄著她喝了,這樣能解酒,「寶貝,聽話,把解酒藥喝了好嗎?」
她搖頭,「……不要,我還在,生氣。」
「為什麼生我的氣?」江辭心機地向前移了一步,離夏傾月更近了幾分,抬眸看向她,在扮可憐。
心事不說也難受,糾結了會兒,夏傾月乾脆直接說了出來,「江辭……!我都看到了,我看到、看到你對別的女人笑了,我不高興,非常不高興……!」
受到酒意的攝入,她說話的時候斷斷續續的,儘管這樣也要保持氣勢不能輸,說一句話就攥緊手捶一下床面,「你不能對別的女人笑……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我是不是沒有,那個人長得漂亮……」
江辭大概回憶了下,那場撞球局,有位女總裁和自己搭話,說知道他的女朋友是DB公司旗下的品牌主設計師,幾句談話都是在誇讚夏傾月,他禮貌回應。
原來是因為這個。
「寶寶。」他笑她太可愛了,耐心地將事情全部解釋了一遍,又哄了哄她,她才接過他遞來的解酒藥,「乖,再喝點。」
「……你餵我。」理清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這個醋,好像不該吃。夏傾月拍了拍床面,讓他坐在她旁邊。
「姐姐就是最漂亮的。」江辭托著杯底一點一點地把解酒藥餵給夏傾月,眼睛看向她的時候,注滿了純粹愛意,「我也會一直愛你,永遠,永遠。」
解酒藥喝完,夏傾月的意識好像清醒了不少,她偏身看向在她身邊的江辭,「可是,為什麼我還是不開心,一想到你對別的女人笑,我就、我就不開心。」
「夏傾月,你對我的占有欲這麼強啊。」江辭輕笑,懷中的她仰起白皙的細頸,眼睛裡水波蕩漾,哭了,他心一疼,「怎麼哭了小哭包?」
這次吃醋落淚,顯然不在夏傾月的意料之內。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這麼哭了,之前,在校期間,別的女生還給他寫過情書唱過情歌呢,她都無動於衷;而現在,僅僅只是合作夥伴的談話,況且談話中所有的一言一句都是誇讚她的,她都吃了醋。
可能也正如他說的,她對他的占有欲好強啊。
以前,自己還沒喜歡上他的時候,她的情感完全就是一道無波無瀾的平線,直到,這條平線染上了情感的傾注。
再之後,平線仿佛與心率的一起一伏緊緊串聯,沒有任何規律地跳動著,無限升降。
「解酒藥……」夏傾月靠在他懷裡,攬住他的脖頸,輕輕地埋怨了一聲:「太苦了,我的糖果都給瑤瑤了,沒有了嗚嗚,想吃糖……」
為什麼哭,又為什麼哭得那麼厲害,只是因為解酒藥太苦了的原因嗎?
不是的,她哭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喜歡上他,她後悔過不止一次,後悔過,很多、很多次。
後悔,讓他等了九年。
夏傾月摸了摸口袋讓江辭看,「你看,我的清茶糖沒了,一個都沒有了……」
她喜歡吃的清茶糖,他隨身帶著,撕開糖果的包裝紙遞到她唇邊,哄她越來越熟稔,就像在哄小孩子,「糖果在這呢,我來哄我的小哭包。」
看著江辭慢慢地撥開糖果紙,許是解酒藥是真的苦,夏傾月抬手想拿走糖果吃掉,因為吃了能化開苦味。可是,江辭的手卻一揚,指尖與糖果完完全全錯開,她唇線抿直,佯裝生氣的樣子看著他,「江辭,我要吃糖。」
「沒說不給姐姐。」江辭把綠茶的心機進行到底,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夏傾月吃醋的樣子,很可愛,他又想欺負她了,「我把糖放在這兒,需要寶寶過來。」
放在、哪?
夏傾月疑惑著,只見那顆清茶糖落了幾分,被江辭放在了……他的鎖骨上。
顯然,他的意思是想讓她親他。
「……」
儘管夏傾月醉了酒,醉酒歸醉酒,她又不傻,叛逆心理悄悄浮上來了,正欲想伸手拿走那顆放在他鎖骨上的清茶糖,他卻圈住她的手腕,「不能用手寶貝。」
夏傾月進退兩難。
她其實也懂,不就是吃個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