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夏傾月不明所以。
「就是這次演講的出場順序啦。」班央解釋:「演講順序按此次月考的成績排名而定,但是反著來的。江哥高二年級段第一名,高二演講者的最後一個出場。」
按照成績規定出場順序,五中向來看重成績,已是慣例了,見怪不怪,排名和出場順序反之安排也是希望提起同學們對演講的期待。
因為對於大部分學生而言,學習越好的人,他們說的話往往不無道理,運用在知識上定然會有所幫助。
「那我們年級段是排在三個年級段中第二個嗎?」夏傾月不知道這個出場順序也會不會調整,仔細一想,無論是不是要反著來,他們高二年級段都在第二個。
哈、哈,她在心裡笑了兩下,問題有點多餘了。
班央倒沒覺得問題多餘,依舊聊天似的回覆夏傾月:「這個順序沒變,我們年級段還是第二個出場。」
說此,班央想著來回張望一下盞樂禮堂到底來多少人了,然後順勢看到走廊處的一個女生和一個男生在尋找座位,幾秒鐘後,他們找到了座位,男生坐在靠近過道,女生則坐在他身邊。
面容熟悉,她認識,動了動胳膊碰夏傾月的肩膀,眼神悄摸摸地示意她往後排的斜右側看,「寶兒,看那兒。」
帶著些許疑惑,夏傾月稍微偏過身,入瞳的正是班央讓她看的人,心一頓,她也認識他們。
——女生是溫書梨,男生是沈厭。
她聽過他們的名字,也知道他們在一個班,也是重點班,十班,和二十班的層數不在同一層,見面也少。但她知道女生問她要過聯繫方式,她們也慢慢在成為朋友,男生是她竹馬的表哥,可……以沈厭的成績不應該會入圍演講者的候選人嗎?
不解。
剛好班央解答了她的疑問,女生說:「我也納悶兒沈厭為什麼會在觀眾席,詳細問了同學才知道,他這次考試生病了,發揮就不太好,沒有進入高二年級段的前七名。」
又一轉言,特地掩唇降低音量:「月月,你看沒看見男生的相貌?帥這個字都不能形容他了!特帥、超級帥!女生也很好看,笑起來甜甜的有顆小虎牙,那句話說得沒錯,甜妹統治世界,果然誠不欺我!而且他們還特!般!配!」
班央熱衷磕cp,一次元二次元三次元,有的不是官配但只要她覺得有cp感,她就磕;是官配的cp更不用說了,磕得更上頭。
夏傾月笑了笑,她覺得班央說得很對。
他們真的、真的很般配。
下一刻,滿場的燈光逐漸暗淡下來,同時意味著這場演講會的開始進入尾聲,與之,場內漸漸降音,聲息消弭。
夏傾月坐在觀眾席,視線凝望著視野正中央的那片寬台區域,可能,再過二十分鐘、三十分鐘,江辭將會站在那裡。
現在站在台上正在演講的人不是他,她卻能真切想像到他出場以後的場景——在耀眼陽光下成長的少年,風華正茂,身形落拓,深邃清雋的眉眼中盛著入骨的意氣風發,足以馭烈風,馳驕陽。
她很期待,期待他演講的樣子。
也帶來了手機為他拍照,雖然……不是他們的合照,但她也很知足。
高一演講者都演講完,接下來便是高二演講者。
演講會不同於其他活動,通篇下來幾乎全是文字的詮釋,聽了十幾位同學的演講,熱情是不及剛開始。
台下的大部分同學們也有了懨懨放任的趨勢,直至高二年級段的傅段上場——
於校長和領導眼中,傅段是剛轉到雲夏五中不久的轉學生,更是他們在資本中得不起的權利象徵,從前段時間他給夏傾月遞情書、追求夏傾月的事情中不難看出。
剛開始,領導們其實沒怎麼想管,只是口頭告誡一下傅段作為學生要懂得遵循學生規章制度,但後面傅段不聽,才不得已找到其家長說明這件事。
總地來說,一個字:畏。
畢竟誰也不想惹怒資本,對自身利益根本沒有一點好處,嚴重點飯碗可能都保不住了,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大家好,我是高二十九班的傅段,前不久剛轉過來的。」傅段站在立體話筒前,校服和之前一樣不好好穿,但沒有一個領導出言教訓。整個人的架子倒不像是在演講,反而更像是開演唱會,「來五中有段兒時候,應該有不少人認識我了。」
說話的語調帶著常有的兒化音,狀似無意地看了看LED電子屏幕上放映的演講主題,挑眉,慢悠悠地轉過身,極致散漫的樣子:「聽了這麼多的演講,台下的你們估計也聽煩了,剛好,我也不想講那些話。」
話至此,全場的同學和老師想不通傅段為什麼會這樣說,只見他的視線落在觀眾席一方,那個方向,正是夏傾月所在的方向。
「沒人不知道,前段時間我追夏傾月的事情吧?」傅段一開口,台下的說話聲隱隱重燃了些,模糊的,辨不太清晰。只聽到他又說:「追人嘛,該送的禮物,該表的誠意我都給了,但人家清高啊。」
「我提醒一下,大家都別被她那副裝出來的清純樣子給騙了!夏傾月看著無害水靈的,在校外不知道多浪呢。之前偶然遇到過,都快冬天了,裙子穿那麼短是想著勾引誰啊,化妝化那麼好看就是出來釣男人的吧?好一個口口聲聲的不想談戀愛,跟我談戀愛有什麼不好?我有多的花不完的錢,我們在一起了你以後也不用找工作,在家相夫教子、三從四德,當個賢妻良母,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