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名轉學生是昨天剛轉過來的,她沒有太深刻的印象,只隱隱記得對方姓傅,至於叫什麼,同桌單隗懶洋洋地把話續了下去:「叫傅段,清溪省省長的兒子。」
「對對對!」班央恍然想起來了,又像是想到什麼一大段地普及:「清溪省省長的兒子啊,身份地位都不得了。據說是因為受到學籍的政策,以及母親的工作地域調動,人是從京城轉過來的。」
女生繼續補充道:「我昨天見到真人了,別說,真挺帥的!一進學校就開著跑車入了大門,吸引了好多同學,這麼大陣仗按學校規章制度是不被允許的,連最高職位的校長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字兒都不帶提一個。」
「那是,家裡有在政治上當官兒的老爹,校長想管也管不了好麼。」單隗嗤了一聲,不屑模樣。
「所以?」江辭淡淡地聽著,從這些話里他沒找出與夏傾月有關的麻煩,問了兩個字。
「班班,繼續說啊。」單隗提醒,這事兒他不知道,如果知道了就告訴他哥們兒了。
「傅段昨天上午剛轉學到雲夏五中,下午……」班央斷句斷得恰到好處,她看了看夏傾月,在猶豫要不要說出口。
夏傾月乖乖地坐在位置上,話題的全程,她基本上沒有參與,可心思都在這上面,本想裝樣子假借淡定接著拼樂高的心也飄飄然亂了。
她抬眸,然後班央就試探著說了出來:「下午就給月月遞情書啊!一定是對月月一見鍾情!」
遞——情——書。
「咔嗒。」
一聲清脆的聲響,好像是什麼東西斷了,在彼時這個氣氛里顯得異常突兀。
聞聲,夏傾月循著聲音在找,視線一遞才看到是江辭手中拿著的樂高零件,斷了,一個樂高零件斷成了兩截……
「江辭……!」她知道自己有多麼喜歡比薩斜塔的這個樂高,幾乎是下意識的,手臂一越拽住了他的手腕,而後往自己的方向帶,「真的碎了……」
那塊零件是個中型的長條,斷痕燃在中間的位置,不太規則,也像夏傾月纏在眼眶裡的委屈。
她很喜歡的樂高,卻碎了。樂高是一個整體,碎了一個小零件的瑕疵便不復完整,況且這個零件還是底座的重要零件,缺了一塊很影響整體觀感。
江辭也怔了一瞬,他不是故意的,只是聽到『遞情書』那三個字,心裡越想越覺得火氣大,忽略了外界的一切,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把那個樂高零件拿在了手裡,也不知道碎了。
只記得碎片的尖銳一角刺了自己一下。
痛感將他引回現實。
「怎麼辦……」夏傾月的手在微微地顫,持著兩個碎片嘗試能不能拼接上,可已經斷了的東西怎麼能恢復如初呢,就算再恢復如初也不可能像剛開始那樣。
「對不起夏傾月,我不是故意的。」江辭坦然認錯,是自己的錯他當然認,不會逃避什麼。
就是他把她喜歡的東西弄壞了,她應該會生氣。
夏傾月確實生氣,她這麼喜歡這個樂高,但是被江辭弄壞了,涌在心間的火一息一息加盛,不自覺地咬著下唇,站起身,沒想什麼走出了教室。
頓了幾秒鐘,單隗看江辭還坐在位置上,抬起胳膊碰了碰他,提醒道:「辭哥,你在想什麼?趕緊去追夏天,再不追就晚了啊。」
江辭回神,恍然才將彼時的情況順清,而後出門離開了教室,追夏傾月。
教室中的班央和單隗都看往教室後門的方向,都是手托著下巴,嘆氣也是同分同秒。
班央:「月月生氣了啊,江哥該怎麼哄人呢?」
單隗:「辭哥怎麼哄人我不知道,但你不覺得他倆真的很像情侶嗎?要我說青梅竹馬就是永遠的神!」
班央:「想不到你們男生也會磕cp。」
單隗:「我是只磕夏天和辭哥的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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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另一邊。
晚上上課前的飯間休息時間比較長,夏傾月出了教室之後暫時也想不到可以去什麼地方。
其實,她剛出教室停頓了一下,想著江辭應該會找她,她給他一秒鐘的挽回時間,結果沒聽到教室里傳來他叫自己名字的聲音,加快了步子走下樓梯。
過了有一會兒她才聽到他叫自己。
「夏傾月,你去哪兒?」江辭身高腿長,她一路小跑,他沒過多長時間就追上了,伸手牽住她的手腕,再次對她道歉:「我保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樣,我賠給你好不好?」
他拿出手機,想在網上看看有沒有賣那個比薩斜塔的樂高,屏幕沒滑幾下,卻先一步被一片暗影覆蓋。
是夏傾月抬手擋住了手機屏幕,她左右張望了下,現在還在校園,他這麼光明正大地拿出手機也不怕教導主任發現。生氣的情緒還在,她說話的聲音也有些彆扭:「……別找了,網上沒有,只有義大利那邊的實體店會賣。」
江辭:「那明天我去義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