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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他這樣看著她,褐眸似若靜海一般深邃,趁著自己在黯淡里,夏傾月抿唇,心悸生花。

江辭輕笑,直言將這句話翻譯:「做我女朋友。」

做我女朋友。

夏傾月聽了下意識屏住呼吸,在她看不到的視線里,她那雙淺棕色的瞳孔放大了幾分。

看向自己喜歡的人時,自己的微表情會先一步宣表自身情緒,更能讓他發現。

但彼時,夏傾月顧不得那麼多了。

江辭,是在對她表白嗎?

緋唇翕張,她想問他為什麼突然間說這句話,卻在下一刻聽到了讓自己失落的答案。他說:「男主台詞。」

似是覺得沒有說完整,又補充了句:「法語。」

原來是男主的台詞。

她就說,江辭怎麼可能突然間對她表白呢,大概,他對她表白的場景只會在她的夢裡出現。

「……哦。」夏傾月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她低下了眸光,佯裝漫不經心的樣子把玩著纖長的頭髮。

失落,但是不能在喜歡的他面前表現出來。

電影放完了。

周遭再度卷燃明亮,片片重渡的光源消散了黯淡,讓一切都無處躲藏,以及,她的失落情緒。

夏傾月偏過視線,半握著手抵在了唇邊試圖遮掩自己的心緒,她不能讓他發現任何的不一樣。

許是她將情緒隱藏得好,江辭並未看穿什麼,電影結束後,他起了身,而後對夏傾月伸出手。

她瞭然,將手遞了過去。

「怎麼這麼燙?」江辭圈住了她手腕的位置,很細,還有些細微的熱,「發燒了嗎,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夏傾月慌亂抽出手,他的手心輕輕擦過她的手背,觸碰過的皮膚仿佛更熱了。她搖頭,「沒有,我沒發燒。」

她雖然說沒發燒,但江辭觀察到她的耳尖和她的手腕一樣,也有點紅。

大致再一想,他明白了,因為這部愛情電影裡男女主接吻的情節有好幾個片段,時長也不算短,他注意到她每當看到主演接吻的片段就會下意識避過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看窗外風景轉移視線。

純,還很乖。

江辭淡笑了一下,他點了點頭,沒說什麼。走到房間門的位置才轉過身,告訴夏傾月:「電影看完了,挺不錯的。那沒什麼事我先去洗澡。」

時至已晚,她可能該困了,他打開門,微抬下頜示意前方不遠,「你的房間在我對面。」

夏傾月「嗯」了聲,臨走之前在房間裡挑了幾個小盲盒帶過去了今晚要睡的房間。

她的房間有單獨的洗漱間,夏傾月也簡單洗了個澡,一手拿著毛巾擦拭著及腰的長髮,另一隻手拿過從江辭房間拿走的一個小盲盒。

坐在椅子上,她折起雙臂放在桌面,抬起指尖點了點那個小盲盒的腦袋,圓滾滾的,看小人的相貌好像是國外的某個動漫和品牌賽車新出的盲盒新品,限量,很難買。

「江辭。」夏傾月說話的聲音很小,喃喃自語般,她也怕自己說話的聲音太大,他可能會聽到,「我以為……」

猶豫了幾分,想著江辭又不在這裡,她還是說出了口,說出來了總覺得比把這話壓在心裡輕鬆多了,「以為你說的那句『做我女朋友』,是對我說的。」

「如果你是對我說的……」

那該多好。

-

與此,江辭那邊,

他洗完澡出來,黑髮半干,抬起手隨意地整理了下。

結淨的鏡面水霧凝聚,看不太清晰。

江辭抬手,掌心覆蓋在鏡面一角傾斜著拭過,附印於鏡面的水汽消散了痕,透回清晰,映襯得少年眉眼沉鬱,好似攜卷刻意藏匿的抑制。

回想起兩人看電影的那時候,他聽到電影裡的男主對女主說的那句——Sois ma petite amie.

也譯為——做我女朋友。

僅有那麼一瞬間,他很想對夏傾月說這句話,可是,她如果知道和自己一起長大的竹馬喜歡她,會討厭他嗎……

他們是很多年的朋友,也是很多年親人般的存在,如果關係轉化成了戀人,他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

「……江辭。」

夏傾月的聲音傳了過來,隔著門板的厚度,聽不太真切。

江辭打開門,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到了夏傾月房間門前,而後就看到她半探出了身子,微濕的長髮墜著,眨了眨眼睛看向他,「……你能幫我個忙嗎?」

「怎麼了?」他問。

夏傾月一手繞過去指了指自己的後背,畢竟在她來看確實是難言之隱,但現在自己也沒有辦法,「我的頭髮不小心卡在了拉鏈上,你能不能、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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