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傾月笑了笑,角色一轉變成了指揮官,「那你跟我說,我是最漂亮的……」
「你是最漂亮的。」
「最可愛的……」
「也是最可愛的。」
「嗯,我……很開心。」說完,夏傾月再次倒在了江辭的肩膀上,只不過這次,她是真的睡著了。
江辭以為她沒睡著,再叫她的時候,她沒回。
她真的好可愛。
「好夢,夏傾月。」他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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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傾月和江辭照常一同進入班級,班央看到兩人走進教室的時候,夏傾月低著頭好像在口袋裡找什麼東西。
五中的早自習有個規矩,就是在早讀下課之前,所有的同學都得站起來讀書。
班央的座位靠近裡面,她懶洋洋地倚著課桌,等夏傾月走到她自己的位置才開口道:「月月,你在找什麼啊?」
「體溫計。」夏傾月拿出她從家裡帶過來的體溫計,慢慢地說:「我好像發燒了……昨天沒有蓋好被子,也忘了關窗戶,有些著涼……」
可能是太困了,夏傾月洗完漱就撲到了床上。半夜,大概凌晨那一段時間,她總感覺周身很冷,第二天一起床腦袋昏沉,有些低燒。
母親說她給老師打電話請假,夏傾月感覺生病不算嚴重,還是堅持來了學校。
把書包放下來,夏傾月挑了一本書打開,班央環顧了下四周說:「今天老任不巡班,你生病了就別站著了,好好坐下來休息。」
老任是雲夏五中的教導主任,平時沒事兒的時候就喜歡瞎溜達,專門看有沒有學生不遵守校規條例,一抓一個準,被他抓到了要寫很多字檢討。
夏傾月說了聲「沒事」,她還是站著吧。
萬一被教導主任抓住了,寫那麼多字的檢討對現在生病的她來說可謂是雪上加霜。
班級內周遭讀書聲琅琅,夏傾月的聲音也陷進了這片夢想的喧譁里,但,在自己身側的身影好像往自己這邊偏了些,她移過視線一看,是江辭偏向她,也對她說:「坐下吧,我幫你看著老師。」
她生病了,沒什麼精神氣,讀了一會兒的書停頓半分鐘,似是在緩解身體的不適。
「……不太好吧。」現在這個點,如果今天真的能遇到教導主任巡視教室,被逮到了就慘了。夏傾月思考,「我再堅持堅持也行,還有大概五十分鐘。」
五十分鐘,四捨五入將近一小時。
「沒事兒。」可能不管他再說什麼,夏傾月應該還是會站著,他輕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在位置上,「我讓你坐的,責任我擔。」
站久了是有點累,夏傾月坐下來心裡有股很輕鬆的感覺,再向外一看,班級走廊沒有人。
先休息休息吧,頭還挺疼的。
夏傾月一邊在翻著書本,一邊時不時要看往走廊外面教導主任會不會來,挺心虛的樣子,和昨天一樣可愛。
「信不過我嗎夏傾月?」江辭故意身子前移不讓夏傾月看外面,一手抵在桌面上,稍微彎身,「我說了沒事兒,有事兒了也沒關係,我給你兜底。」
話落,前面兩個捧哏默契般地傾斜著身子,表情揶揄打趣:「呦呦呦——」
單隗抱怨:「辭哥,你太偏心了!我和你這麼好的兄弟你怎麼不寵我?!」
「自取其辱呢。」江辭淡笑了一下,「你跟她比不了啊,還需要我再明確點兒告訴你嗎?」
江辭笑得不經意,懶懶散散的,所現的少年感卻偏偏最烈,他只是這樣笑一下,就足以讓她心動。
還有,他說的話——跟她比不了。
夏傾月的臉頰紅了一度,她覺得自己幸然發了燒,要不然會被人看出來。
他總是很照顧她,就像哥哥一樣。
她也不該多想……
「你自己什麼地位心裡沒數嗎桌桌?」
班央越過桌面攬住了夏傾月的肩膀,「我要是有月月這麼一個溫和又軟糯糯的小青梅,她要星星我都給她摘下來!要什麼給什麼!」
夏傾月莞爾,這麼說她都不好意思了。
「二十班的幾個!」下一秒,教導主任任福國的聲音橫空出世,乍然一吼,像是炮引燒燃了火,「對,你,就那個來回張望的捲毛,別看了就你。」
男人說的捲毛是單隗,這個情形,顯然是將他們說話的場面抓了個現行。
任福國走了進來,都知道老任一提到學校制度就一大堆道理說得沒完沒了,先是照例語重心長地說一遍思想教育,而後道:「誰讓你們在早讀的時候說話聊天兒的?早讀是用來大聲讀書的不知道嗎?」
看了一眼周遭,他在剛一喊的那個瞬間就看到夏傾月坐在位置上,「還有這位同學,早讀只允許站著不允許坐著,這個規章制度我都說了多少遍了。」
夏傾月想解釋,江辭在她說話前開口,「不好意思啊老師,我讓她坐的,她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