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夏傾月出國的那六年,江辭……
他不想讓他提,他就不提。
幢幢樓廈映亮的燈源一瞬間閃過,使得他的意識回過了神,謝澈聽到江辭說,斂不住的得意勁兒:「是根本沒跪過。」
謝澈:「……」
這還沒完,江辭慢悠悠地又補充了句:「當然,姐姐也捨不得我跪。」
謝澈:「…………」
找他炫耀是吧,得,這天兒是沒法聊了。
謝澈頭上一串黑線,想都沒想拿遠手機聽筒,掛斷之前總覺得得說些什麼:「兄弟,你行,未來一個月我不會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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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晚了,特定的生物鐘卷臨著困意悄悄地漫上了夏傾月的腦海,實在堅持不住,她半夢半醒地以為自己睡著了。
身邊再度有了輕微的動靜,夏傾月緩緩睜開眼睛,藍發有些凌亂,礙不住漂亮,而後感覺到江辭一手繞到了她的脖頸下方,另一隻手圈住她的腰。
兩人面對面躺著。
「吵醒你了?」江辭的聲音低又輕。
「……沒有。」脫離了讓身體失重的夢境,他身上的清冽氣息引著她重回現實。夏傾月向他靠近了些,閉上了眼睛,鼻尖碰到他的鎖骨,含糊不清地說:「江辭,你打電話、好長時間……」
江辭笑:「就五分鐘啊姐姐。」
夏傾月:「可是,我覺得,我等了好久……」
他們的默契不用對方明說表達,關於前面沒有後語的那個話題,好像很自然地跳過去了。
江辭還沒說話,夏傾月又說,眼睛仍是閉著,低聲近乎於呢喃:「江辭,你身上……好好聞。」
她唇角微笑:「我好喜歡。」
音止於此,夏傾月揚起胳膊環在江辭的腰上,距離更近,也能更清晰地聞到他身上的清淺氣息,甚如泉水溫和。
懷中人一點一點地向他靠近,江辭微微收緊了抱著她的力氣,神情溫柔地看著她。
月色霧感且朦朧,光線偏倚,一束月光恰好點在她右眼尾的紅淚痣上。
似純色硃砂,特別漂亮。
他輕輕拂拭著她的臉,這句藏了好多年的話,終於能窺見天光,坦然將心聲告訴她:「夏傾月,我也喜歡你。」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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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起京城和港城,兩座城市的確存在不同。
飲食習慣、氣候差異,還有當地的文化渲染,其中最吸引夏傾月的就是這裡的天氣了。她怕冷,所以很喜歡暖和的地方,這樣,即使在冬天也可以穿不那麼厚重的衣服。
Annika的性格很好,兩人一起去了港城各個知名的打卡景點,遇到本地人民的友好打招呼,Annika盡職盡責地做好粵語和普通話的翻譯工作,一天的遊玩行程下來,夏傾月的心情開心了不少。
白天,她逛街,他工作,很少見面。
當天晚上,夏傾月正打算回到酒店套房休息一下,秘書Annika禮態尊重地對她傳達消息:「夏小姐,今天晚上九點鐘,維多利亞港將會盛行舉辦一場宴會,江總邀請您一同出席。我這邊先聯繫……」
Annika說了好多個高定禮服的服裝品牌、化妝師、造型師團隊,夏傾月有些搞混了,心思全都放在了宴會上。
哦對,早上,江辭跟她說過的。
至於服裝方面,參加大型的公眾場合,她習慣穿自己的高定禮服,江辭也了解她的這個小習慣,所以,在沒出發去港城之前提前告訴了她。
……
這場宴會的主辦方是港城乃至國內外聲名顯赫的投資公司巨頭,為保持合作夥伴之間友好關係的往來,邀請了全國各地經濟實力鼎盛的各行業業界主導出席於此。
雖說,宴會也稱名利場的一隅,亦不能躲過名與利的謹微試探,但能見識到更多業界精英大佬不假,識廣、拓寬視野更是不假。
舉行的地點在航行於維多利亞港的一艘名譽世界頂級的豪華郵輪,內部結構的各類設施完善,處處璀璨輝煌。
通過進入宴會前的各項審核程序,夏傾月挽著江辭的手臂走進宴會主廳。
主廳內,近十層的環狀樓層相對開放,石柱次次緊鄰,鐫刻表面的浮雕絕倫精美,歐式風格顯著。在主廳最頂端的板面懸浮著足以與銀河媲美的蒼穹星空頂,燈燭明亮不滅,伴著交響樂的音曲環繞,仿若置身浮華。
彼時在廳內的精英群集薈萃,男人們西裝革履,女人們翠繞珠圍,他們笑談著利益與盛名,場面盛大宏觀。
「阿辭。」夏傾月收回跑走的意識,稍微偏身,附在江辭身側低聲說:「我好像,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規模宏盛的宴會。」
江辭溫聲問:「緊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