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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追人,江辭刷卡結了帳單,而後拿起夏傾月忘在座位上的戴妃包趕緊去追她。剛走到餐廳門口,他看到她停下了步子,神情略有些焦急地尋找著什麼。

餐廳的侍應生恰好經過此地,禮貌詢問夏傾月是遇到什麼問題了嗎?需不需要幫助,她點頭,說自己找不到門的位置在哪,明明進餐廳之前還有,吃了頓飯的間隙就找不到了。

「女士,餐廳出口在這裡。」侍應生稍稍欠身,手臂微展示意一處方向,為夏傾月指明她所說的怎麼也找不到的餐廳門到底在哪裡。

夏傾月目光偏轉,原來她走過了……

雖說她現在醉酒,但也知道別人幫助你過後不能忘記禮貌,「……謝謝。」

侍應生看少女的臉色不同於尋常人,猜測她應該是醉酒了,心裡正腹誹著是誰這麼狠心將這樣漂亮的女生一個人撇下,但言語仍然恭敬:「冒昧地問一下,請問您是一個人嗎?」

「不是……」在夏傾月想說還有一個人的時候,江辭已經出現在她身邊,然後回答了那個問題:「我們是一起的。」

少年輕頷首,「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沒事沒事。」看清眼前男生的全貌,侍應生立馬撤回了剛剛內心腹誹的話,連連擺了擺手。

兩人離開後,女人輕嘆一口氣,老母親般慨嘆這對小情侶顏值真的高,也真的般配。

出了餐廳沒多遠,夏傾月走了沒幾步路頓住,轉身,「不想坐車,但我也不太想走路,你……背我可以嗎?」

「你背我,」她揚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沒什麼力氣,「……我可以考慮消消氣,我就不生氣了。」

江辭笑了笑,沒有一開始答應夏傾月,而是問了她他最想問的問題,也是第一次當著她的面叫她的全名:「夏傾月,你還認得我是誰嗎?如果你能說出我的名字,我就背你。」

交易?不過這交易在她看來還挺划算的。

不就是說個名字嗎?

很簡單。

「你……」夏傾月移近一兩步更近距離地觀察對方,淺眸與他的交匯,默了兩秒,又兩秒,忽而定下結論:「你是我的……最愛……」

答案還是沒名,但有分,最、愛。

眼見她就要站不穩倒在他身上,江辭及時扶住了她,思緒在『最愛』兩個字上停留了許久,原本想追根到底問清楚的那個問題他不想管了,蹲下,聲音很輕:「上來吧。」

交易成功,夏傾月一笑:「好呀,不用走路啦。」

就這樣,江辭背著夏傾月沿著街道一直向前走,期間,過往的路上瞧見了他們都在紛紛小聲感慨,對於沒有上帝視角的旁觀者來說,他們就是一對情侶。

不知走了多久,夏傾月捨不得摘的毛絨帽子摘了下來,給江辭戴上,她的胳膊鬆鬆地環著他的脖頸,腦袋靠在他肩側,問他:「……是不是很暖和?」

「嗯。」走路的過程中,她問一個問題,他就答一個問題,這已經是數不清的第多少個了。江辭從來沒有心生厭煩,耐心一如最開始,「剛才還不讓我碰,現在捨得給我了?」

而他的問題,她沒有乖乖回答他。

也許是醉了酒,說話就會變得沒頭沒尾,上一句剛說什麼,下一句引的便是全新的話題了。

夏傾月抬手摸了摸帽子的毛絨耳朵,莞爾:「小狗,可愛的小狗,很喜歡……」

「姐姐。」江辭叫她。

「嗯?」她搖了搖頭,短髮軟軟地掃過他的脖頸,泛癢,「我……不叫姐姐,我叫月月。我所有的家人……包括好朋友,都是這樣叫我,你、也可以這樣叫我。」

可以嗎?

『月月』這個稱呼,從小到大的這十幾年,他聽長輩、她的朋友叫過很多很多遍,唯獨自己沒有。

街邊路燈暖色的光堪堪投下來,映照出世間所有的影子,樓宇、汽車、行人等等,交織錯亂,似是一副繁瑣且無序章的畫。

地面上,夏傾月和江辭的影子看起來親密無間,卻始終存在著一種隔閡,這一次,他想破開這種隔閡,儘管不知道正不正確,儘管她可能會忘記……

那兩個字,他發音微沉,也溫柔:「月月。」

他的聲音有些低,與闊道響起的行人說話聲、汽車引擎聲相比更不甚引起注意,但夏傾月聽到了,兩個字捲入她的雙耳之際,她折起一隻胳膊搭在他肩側,緩緩「嗯」了一聲。

這是她的回應,很乖。

夏傾月再度閉上眼睛,而後又睜開,意識依舊不清醒,腦海里殘留著酒精燃燒過後的餘熱,化成了水霧凝於眸中,眉黛青顰,雙眼曼睩,讓人不止憐惜。

少女看向天空,藍黑色的,大抵意識到了什麼,她摘了帽子又給自己重新戴上,「天色晚了啊……我好睏,要睡覺了。」

江辭應道:「行,睡吧。」

要說兩人中誰比較累,江辭背著夏傾月走了一路,最後,反而是夏傾月經不住困意先累倒了,可……他沒想到她在睡覺之前會對他道一聲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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