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紙巾,夏傾月後知後覺才感受到它的存在,睜開眼睛後發現,身側的江辭沒了身影。
他去哪了?
離開了嗎?
也好,周遭只有她一個人,沒有人向這邊投來好奇的目光,也沒有人會注意到她哭的樣子多麼狼狽。
夏傾月攥緊紙巾,雙手搭在築起的理石護欄上,心裡越不去想那件事,眼淚就越不爭氣地流下來,落了一顆又一顆。看似毫無攻擊力的淚水,卻在她驕傲的脊骨致命一擊,那種壓抑難忍的感覺再度扼住了呼吸,失重、痛苦。
她揚起手背拭去了淚痕,視線放低,身後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隨著那身影的臨近,旋繞在空氣中的清泉氣息也愈發凜冽,應該是江辭回來了。
沒等她轉過身,全黑的黯淡蔓延了視野所及。
觸感柔軟,是一頂毛絨絨的帽子。
帽子的邊沿遮住了夏傾月的眼睛,以至她暫時失去視覺,卻聽到江辭對她說了句話,和緩的聲音:「想哭就哭吧,我看不到。」
原來,他離開是去買帽子了。
言語慢慢消化,淚腺又逃離了管制。
借著現在什麼也看不到的勇氣,夏傾月哭了一會兒,她也知道,江辭在她身邊陪著她,給了她很大的安全感。
生怕他又一次離開,讓她不由自主地想留住他。
晚風依然在吹,但不冷。
夏傾月緩解了下負面情緒,將帽沿往上推了點。她的眼尾微微上揚,第一眼看會覺得屬於那種明艷清冷款,而此刻又因剛哭過,淚水浸濕了長睫,更顯憐惜,宛若深幽森林裡未能躲避獵人追殺而受傷的麋鹿。
「我……」哭腔殘留,夏傾月說的話差點不成調,「我哭好了。」
江辭不忍輕笑了聲,她不解:「你笑什麼?」
他的棕發弧度稍漾,即使背景在黑夜,撲面的少年感仍不減分毫,「姐姐和別人真的不一樣,哭好了也不忘報備。」
「……我就是想告訴你一聲。」
「好,我知道了。」
不知怎的,帽沿往下掉了幾分,夏傾月的視線又淪為黑暗,她抬手正想理一下,江辭移步幫她整理好後,手背輕輕擦過了帽子垂墜下來的毛絨耳朵。
夏傾月也摸到了那隻耳朵,以為是垂耳兔那樣的,「是小兔子嗎?耳朵有些長。」
江辭說不是,回她:「是小狗。」
「小狗的耳朵哪有這麼長?」她不信。
「真的,不騙你。」他說:「所有的帽子裡它最可愛。」
取下來看了看,還真的是小狗。毛色雪白,繡上去的眼睛彎彎的,也亮。
夏傾月意外看得出神,身邊的男聲打斷她的思緒:「餓了嗎?我們去吃飯。」
不得不承認,哭好像也需要力氣,掉了有幾分鐘的眼淚,夏傾月有點,不,是很想吃東西。她點點頭,打開地圖輸入一家餐廳的名字,「我知道附近有家餐廳的菜品很好吃,以前宿舍聚餐的時候來過,價格合適,味道也不錯……」
界面跳轉出來那家餐廳的具體位置,與他們現在所在的地點相差一千米左右,不算太遠。
兩人沿著藍色固定線路走出廣場,重新入了繁街的主幹道,連綿的車燈猶如星星墜落凡間,交織成川流不息的車流長河,笛鳴聲很亂,很吵。
走進餐廳裡面,外界的聲響才殆盡下來。
點完單,過了大概五分鐘,服務生才端上他們這桌的菜品,兩個人,吃得不多,避免浪費所以沒點多少。
在吃飯之前,夏傾月透過手機屏幕的反射才看到自己還戴著那個毛絨小狗帽子,室內的熱氣微灼,她取下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可能又覺得放在椅子上不妥,遞給江辭,「阿辭,你拿著吧。」
「本來就是給你買的。」江辭抬眸看了下,默了兩秒,視線又低下去,「還是說,你不喜歡它?」
夏傾月否認:「不是……」
話剛說了兩個字,他又說:「留個紀念也行,或者,再過一兩個月就要冬天了,京城的冬天很冷,戴著它保暖。」
這個帽子是可愛類型的,適合女生戴,男生戴的話會有些違和。夏傾月拿著帽子的手退回去,將其放在了旁邊的椅子。
「叮——」
是荀瑤打過來的微信視頻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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