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孟媞允和謝澈這樣的富家公主和世家少爺,追人方式也與眾不同,通常什麼貴要什麼,而她手中的這瓶礦泉水並不普通,而是Berg冰川水。
面對異性的直觀追求,江辭一如平常拒絕,「抱歉,我現在不打算談戀愛。」
「這麼說……」對方沒接那瓶礦泉水,孟媞允也不讓自己尷尬,淡然收回來,一句話看似沒什麼攻擊力,輕飄飄的:「那你是有喜歡的人了?」
「叮」的一聲,消息提示音。
江辭點開查看,是五分鐘前他發給夏傾月的消息有了回復,他問她現在體測完了嗎,他過去找她,她回他:【體測完了,我現在在醫務室。】
為什麼會在醫務室,受傷了嗎?
江辭慢頻的心跳一瞬失拍,以至於孟媞允問他的那個問題,好像自動略過了,「我還有事,失陪。」
孟媞允移步,擋住他的去路,「你有喜歡的人也沒關係,只要你還是單身,我就有追求你的權利。喜歡從來不分先來後到,講的是公平競爭。」
「反正,我就是看上你了。」
追求自己喜歡的人,這點當然沒錯,可江辭清楚自己的感情何去何從,不想因此耽誤她。璀璨日光在少年肩膀上碎了一層金箔,浮影斑駁好似潺潺清泉,他說——
「比我好的男生多得是,沒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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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的路程還沒足十米,夏傾月實在不適應男生與她這樣近距離接觸,「顧鶴,謝謝你的好意,麻煩放我下來吧。」
然後,顧鶴步子頓住,沒有回應。
不管他同意與否,她已經做好了打算,等腳尖落在地面的時候,傷口的疼痛牽撕扯到了神經末梢,發麻得疼。
夏傾月腦海里襲上來一小陣暈眩,手撐著膝蓋緩了下。
顧鶴在她旁邊,視線低下去。他沒說什麼,也看不出在想什麼,又聽到他說:「抱歉傾月,是我唐突了。」
夏傾月:「我知道你是好意,沒關係。」
除了自己被這樣抱著彆扭之外,加之像操場這麼寬曠的公眾場合,別人看到了肯定會誤會些什麼。而且,他們只是同學、朋友,男女之間要有必要的分寸感。
……
「又是你啊小姑娘。」也許對長相漂亮的人都有些印象,校醫再度見到夏傾月,笑意淺淺。仔細看了看傷情,眉頭微擰,「這次傷得不輕,右胳膊怎麼樣?疼不疼?」
校醫抬起她的右胳膊稍微動了下,少女搖頭,「不疼。」
當時,夏傾月越過終點線的時候,體力殆盡,腳步搖晃不穩,預感自己可能會摔倒,她幾乎下意識地身子左偏,避免地面磕碰到右臂。
她的皮膚白皙,似瓷器,左臂的幾道輕微擦傷看起來卻像傷得極重,纖細的胳膊仿佛用力一抓就碎了。
「沒什麼大礙。」校醫緊擰的眉終於舒展,轉身到藥櫃拿了些碘伏和擦傷藥膏給夏傾月,「但膝蓋的傷有些嚴重,輸液較為穩妥。」
夏傾月伸手想接藥,誰知校醫轉了個弧度給了顧鶴,「她受傷了不方便,你來幫她吧。我去配藥。」
突然點到顧鶴,他還在想校醫為什麼第一時間問夏傾月『右胳膊怎麼樣』這句話,有關她的事情,他錯過了嗎……
慢了兩秒才接過:「好。」
顧鶴取出兩根棉簽沾染好碘伏,正想為夏傾月擦藥,她打斷了,「謝謝,我自己可以。」
她只是受了些小傷,右胳膊能活動,不想麻煩別人幫忙。
抹好碘伏,又過了幾分鐘才塗藥膏。
藥塗好,液也輸上了。
校醫調慢了輸液速度,家長般慨嘆一聲,囑咐:「每逢體測總會有學生不舒服、受傷的情況,平時啊,你們這些孩子要適當鍛鍊身體提高免疫力。我就在辦公室,有需要叫我就行。」
夏傾月道謝:「謝謝醫生。」
學校醫務室占地面積寬敞開闊,輸液區不只有他們,還有兩三個同學靠近角落,應該也是受了傷,朋友們來陪同。
這時,手機微微震動,江辭發來消息問她:【姐姐,體測完了嗎?我去找你。】
消息稍有延遲,她回他:【體測完了,我現在在醫務室。】
想著要不要把在醫務室的原因告訴江辭,她又怕他擔心。
猶豫不決間,顧鶴拿著藥膏的手出現在她的視線里,像不想她無聊專門找話題,也像只是隨便想起來順口說的一句,「有沒有覺得很眼熟?」
那支藥膏整體顏色有白有藍,是醫用藥品中知名的牌子,夏傾月當然覺得眼熟,「我知道這個牌子的藥膏,很有名。」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鶴垂眸,又給了個提示,「兩年前,你還記不記得開學那天?」
兩年前,2022屆新生開學,那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夏傾月記憶力告罄,顧鶴都提示到具體的某一天了,她還是沒想起來,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男生說:「那天剛進京大,我被一個騎山地車的學生撞到了,是你幫我塗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