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他們不僅知道陛下的年齡,更知道她每日都要揮舞千斤重的大刀,劈上六十下。
這樣的陛下,怕是哪天他們都告老了,她還好好的端坐在龍椅上。
「學子上殿……」一聲通傳,早朝拉開序幕。
三個學子,在朝堂上當堂答題,筆試過後,還有陛下親自出題。
「孫含章,朕問你,為何考科舉?」
被點名的學子,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回稟陛下,臣出身商賈,家中不缺銀錢。現在國家太平,人才濟濟,臣考試也不是為了造福百姓。」
沈斕曦挑眉,笑道:「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敢在金鑾殿上,大放厥詞。」
柳雁回怒喝:「大膽,竟然敢在陛下面前造次,御林軍,把此人拉下去,臣要參此人冒犯之罪!」
孫含章:「陛下,學生考科舉,只是為了一見陛下天顏。陛下乃是天降的明君,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學生一心仰慕陛下,今日得見天顏,哪怕下一刻就處死學生,學生也無怨無悔!」
朝堂上寂靜無聲
這樣的場面有多久沒有見到了?
好像也沒有多久,兩三年前也有學子這麼說,被陛下點了探花郎,然後外放去苦寒之地當縣令了。
今日這個又說仰慕陛下,天底下仰慕陛下的人,還少嗎?
真不缺他這一個!
柳雁回一時氣血上涌,接連咳嗽了好幾聲。
「胡鬧,這個學子把朝堂當成什麼地方了。陛下十年前就曾下令,在殿試的時候,不許學子大放厥詞,陛下,此人明知故犯,絕對不能放過。」
沈斕曦看了柳雁回一眼,讓人給柳雁回搬椅子坐下。
「柳愛卿,急躁什麼。幕強之心,人皆有之。朕兢兢業業幾十年,若是連個追捧的人都沒有,努力了那麼久,豈不是一點意義都沒有?」
這些年陛下言辭越發不嚴謹了,朝堂大臣有時候都懷疑陛下向著老頑童的方向發展。
越老越跳脫,越老越愛玩了。
孫含章:「陛下,學生願入宮常伴陛下。與陛下相比,功名利祿如浮雲,倘若陛下答應,臣願意把所有家產全數獻給陛下。」
不得不說,今年向陛下獻媚的學子,又玩出了新花樣。
現如今的傲來國,上至朝廷,下至百姓,都不缺銀子,作為一國之君的陛下,自然更不會缺銀子。
陛下會看上這個學子的家底嗎?
不少官員嗤笑。
柳雁回氣的眼前開始冒金星,這混帳東西,簡直就是在羞辱陛下。
沈斕曦笑了兩聲,很好奇的問道:「你家產有多少?」
孫含章一臉自傲道:「臣家中有六座酒樓,三個作坊,還有良田百畝跟兩座農場,每年至少三十萬兩的進帳。」
沈斕曦點頭:「確實不少。」
柳雁回看向陛下,心中默念,陛下千萬別答應。
沈斕曦:「你先放一邊,朕再問問其他兩個學子。」
「你們為何考科舉,你先說。」她指著左邊的學子問道。
左邊的學子看了孫含章一眼,隨即也跪到地上。
「陛下,臣跟孫含章一樣,也想一觀陛下天顏。」
朝臣倒吸了一口氣。
現在的學子們,一個個都瘋了嗎?
沈斕曦又問另一個:「你說。」
另一個也噗通一聲跪到地上。
「陛下,學生一是想有幸能一觀天顏,二是想在朝中,為陛下做事,為百姓做事。」
沈斕曦:「文章就不看了,朕欽點你為狀元郎。」、
那學子一臉喜出望外:「叩謝陛下隆恩。」
至於其餘兩人
「你們兩個……」她眼睛在兩人的臉上掃了一圈。
這兩個學子,樣貌都不俗。
「你們就同為探花郎吧!」
孫含章聽完一臉失望,另一個學子反應過來,臉上雖然帶著失望,還是跪地叩謝隆恩了。
待讓三人去打馬遊街過後,沈斕曦立即興沖沖跟朝臣商討
。
「那三個學子樣貌都不俗,眾愛卿,你們猜,今日會不會有人榜下捉婿?」
這句話把朝臣給問懵了。
沈斕曦眼神晶亮,一臉謀算道:「他們今日敢在朝堂上將朕一軍,朕不回敬一二,豈不顯得朕太好說話了。」
所以呢?
朝臣看著這樣的陛下,頭皮都開始發麻了。
「朕要安排人去把他們捉回去當好女婿,諸位愛卿,你們誰願意出這個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