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見此,火冒三丈,氣的在屋裡一邊打砸,一邊咒罵。
「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沈家的男人,一個比一個狠……「
第二日沈家向宮裡遞了摺子,摺子上寫著進宮探病的人。
他們是來給程征探病,下面的人把摺子遞上來的時候,她直接讓人給程征送去了。
「把班思草叫來給程侍君瞧瞧。」
很快信鷹就飛出了皇城。
程征明白陛下的意思,也沒有再專門去陛下那裡跑一趟,就提筆寫了允字。
陛下肯定是想他自己做定奪的,這樣的小事,就不去占用陛下的時間了。
沈家得了回復,立即著手準備探病的禮品,為此沈元旭跟沈元景還特意請假沒有去早朝。
現在陛下只有程征一個侍君,若陛下的身份是男子,程征就是皇后。
可惜陛下是女子,也未給程征正式的封號,只是得了侍君這一個稱呼。
「程侍君安好!」
沈家的小輩之前都在程征跟前待過,尤其是年歲大的幾個,在他們心裡,是把程征當成姑父對待的。
程征說不了話,現在也沒有力氣提筆,就抬了抬手虛扶了一下。
他身邊伺候的人,理解他的意思,代為傳達。
「程侍君,讓你們起身。」
沈娥眉是女子的,多有忌諱。沈乘風這些男子,就沒有那麼多忌諱了。
一個個上前,拉著程征的手,圍在他身邊嘰嘰喳喳的關切。
沈元景跟沈元旭見程征眉宇間疲憊加重,把他們全都打發到一旁站著。
「程征,你好好養病,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沈元旭看著程征不似正常人的面色,心底沉了又沉。
沒想到他們一起從流放走到現在的這些人,最早離開的會是程征。
沈元旭看著誠徵的模樣,往日相處的時光,漸漸浮上心頭。
「程征,陛下已經讓人去找班思草了,太醫院的太醫不頂用,班思草肯定頂用。「
「他現在醫毒雙絕,肯定能治好你。」
程征點頭,眼睛裡還有對生的渴望。
他用力抓著沈元景的手,用力氣告訴他人,他真的還想活。
內侍端藥過來,沈元旭沈元景兩兄弟見程征服了藥以後,慢慢閉上眼睛,悄聲的比了個手勢,帶著家裡人離開了。
「大哥,程征這樣,會好嗎?」沈元景問一臉沉重的沈元旭。
後者語氣帶著擔憂:「不好說。」
儘管沒有明說,兩人都已經知道答案。
即便程征這次好了,能活多久就不知道了。
其他人見沈家人前去探病,依次向宮裡遞了摺子。
沈斕曦全都讓人送去給程征定奪,見不見都隨他。
上摺子的,要麼是程征曾經的同僚,要麼是好友,學生。
不見
,會有遺憾。
好在沒有幾天,班思草就披星戴月的趕來了。
他不想看程征枯槁的臉色,在程征昏睡的時候進去看了,留下一張藥方,跟沈斕曦說了幾句話又走了。
他現在每日都要去傲來國境內的醫學院巡查教學招生,每日裡忙的,恨不能變成長出八隻手八張嘴,替他說話辦事。
這次能擠出時間過來,還是看在與程征往昔的同袍之情上。
他顧念著同袍之情,卻又不想同袍找他看病。
他不想成為給他們送行的人。
……
程征吃了班思草留下的藥方,一日比一日好轉。
這日沈斕曦接到從東川送來的信件,上面寫著:桑過病逝!
這封信被她壓到了書桌的最下面。
程征大有起色,最高興的是沈家人。
沈元景在宮裡行走,看到程征去御書房給陛下上茶以後,第二日就找陛下說賜婚的事。
「陛下,娥眉已經到了該婚嫁的年紀,家中並無人來說親,還請陛下從京城的青年才俊中挑選一人,為娥眉賜婚。」
沈斕曦:「娥眉有十九歲了吧?」
沈元景趕忙點頭:「陛下記得分毫不差,娥眉已經長成大姑娘了。」
若是平常百姓家中的女兒,這個年紀,孩子都有兩三個了。
沈斕曦:「娥眉可有看中的人?」
沈元景:「並無,她心中並無情愛,只想著考中科舉,替陛下分憂。」
可惜,他們沈家就沒有會讀書的人,武功也不行,考不成武舉。
沈斕曦想了想道:「你列一張京城未婚青年才俊的單子,讓娥眉挑選。選中了誰,朕就給他們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