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義眼尖沒用,直接把壓箱底的心裡話喊出來。
這句話絕對能阻止御林軍。
御林軍是男子,想必都能理解他。他們必定也不願意奉一個女子為君,坐在龍椅上的,就該是男子。
「轟~」的一聲,皇城大門,被直接打開。
「不……」
「元康元寧,快讓你們的人,把城門關上。」
「他們瘋了,竟然願意奉一個女子為主,也不願意讓男兒坐到龍椅上。」
「他們還是不是男人?」
沈從義站在城牆上,聲嘶力竭的吶喊。
沈元康沈元寧等人一看情況不對,第一時間想的是逃跑。
他們這次帶回來的兵力,加到一起也才兩千不到。
父親能坐到龍椅上的前提,必須是沈斕曦已經死了。
現在沈斕曦沒死,死的就會是他們。
逃跑的念頭僅僅是在腦海中閃過,就被無情的否了。他們逃不掉,沈斕曦是帶著兵馬回來的,他們是沈家人,就算是做了錯事,也不會丟了性命。
逃跑就不一樣了,以沈斕曦的性子,多的是法子讓他們意外身亡。
「父親,咱們輸了。」
「父親,投降吧!」
「陛下,我們也是聽信了謠言,以為您死在了津門。國不可一日無君,我們只是做了讓大周天下太平該做的事。」
「若是您真的出事了,長久無繼承人出現,大周必亂。我們只不過是為了穩住朝局,穩定天下民心。」
馬車平緩的駛入皇城,沈元康等人發現,手下帶來的親衛將士,恭敬的跪拜在地上,沒有一人站出來慫恿他們孤注一擲的上位。
他們完了。
今日登基的戲碼,簡直就是一場笑話。
「父親,去求求祖母吧!」
除此之外,他們已經別無他法。
百官跟隨著沈斕曦進宮,四品以
上官員,皆是氣定神閒,唯有少數四品以下官員,汗流浹背,冷汗濕透了衣裳。
他們站隊站錯了,沒想到百官將士,就連沈斕曦是女子這樣的身份,都不在乎了。
這世道,變了。
沈斕曦看著龍椅上面色慘白的祖母,一步一步,緩緩的走過去。
「祖母,朕這把椅子,坐的可舒適?」
沈老夫人死死的盯著沈斕曦,整個人都在顫抖。
假的,都是假的,沈斕曦哪有受傷的樣子,都是騙他們的。
「哼,你在進門生死未卜,家裡人為你傷心難過,料理京城的事務。你卻倒好,身體好好的,也不知道給京城來幾封書信。」
沈老夫人轉頭看著百官,這些人都是牆頭草,剛才她兒子登基的時候,他們叩拜。
現在沈斕曦回來了,他們已經叩拜。誰坐到龍椅上,他們就聽誰的。
「朕在津門平亂的時候,也並未接到家中送去的信件。可見祖母的擔心,也只是嘴上的擔心,並未擔心到心裡去。」
「胡說!」到了這個時候,沈老夫人怎麼能承認。
料想沈斕曦也不敢處置她。
「你該謝謝你四叔他們,若不是他們替你穩住朝政,京城怕是早就亂了。」
沈斕曦冷聲一笑:「朕雖不在京城,京城內外發生的大小事,朕了如指掌。」
沈老夫人緊繃著身體,無聲的跟沈斕曦展開對持。
「既然你已經沒事了,老身就帶兒孫回府中休養!」
她剛站起身,就聽見沈斕曦道:「你們怕是回不去了!」
沈老夫人臉色大變,再也維持不住體面,怒聲質問:「你還想把我們扣押在皇宮裡不成?」
沈斕曦:「扣押談不上,既然某些人敢謀逆,就要承受代價!」
「即便是朕的血脈親人,也難逃律法鍘刀。」
沈老夫人心一沉,她聽到這裡,還能不明白沈斕曦的意思嗎?
當初她一句話,就命人打斷她孫兒的雙腿,以至於她孫兒死在流放的路上。
她對親人冷血,早就在流放東川的時候,已經顯露。
剛才她還以為沈斕曦會對兒孫手下留情,是她高看沈斕曦了。
「你想對你四叔他們做什麼?」沈老夫人厲聲質問。
沈斕曦慢慢收起笑容,面無表情,眼神冰冷。
「刑部、吏部、大理寺,犯上謀逆,什麼罪名?」
刑部:「誅殺九族!」
吏部:「三族一個不留,另外六族,流放充軍!」
大理寺:「律法有雲,天子皇親大臣,若是犯罪,當以庶民同罪。不論功勳,不論血脈,若是犯下重罪,皆按照大周律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