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虛弱的抬手顫抖著指著田春山跟那抱孩子的女子,怒聲控訴:「狗男女謀害我性命,攝政王,替我做主!」
用盡力氣說完這句話,宋娘子再次閉上眼睛。大夫上前檢查過後道:「只是脫力,加上這幾日折磨,休養一會兒就會醒來。」
大夫說完嫌棄的瞪了田春山一眼,齷齪無恥。
田春山冷汗都下來了,現在只想著趕緊甩脫罪名。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管我家裡的事?」
「你們私闖民宅,肯定是趁著宋氏病重,在她跟前說了我的壞話。宋氏被你們蒙蔽了。」
「大人,他們兩人私闖民宅,把我家門踹成那個樣子,你們趕緊把他們抓起來!」
京衛轉頭打量魏東逐,這人看起來有些眼熟啊?
魏東逐直接去了臉上的偽裝,字正腔圓道:「我乃御林軍統領,魏東逐!西北魏家軍最後一人!」
說御林軍統領百姓們很有可能不知道是誰,但是魏家軍誰不知道?
整個大周下到三歲,上到所有老者,全都知道。
京衛也認出魏東逐了,魏將軍在此,那他身邊的人是?
沈斕曦把臉上的偽裝卸除,從容解釋道:「本想著今日微服體察明清,沒想到還真的來對了!」
京衛們全都認出沈斕曦,齊齊跪地。
「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沈斕曦:「起來吧,你們來的非常及時!」
京衛隊長立即吩咐手下去叫人,他們這麼幾個人護駕,萬一有人行刺怎麼辦?
百姓們傻眼了,他們竟然看到攝政王了。
魏東逐揚聲:「百姓全部退後十米,給攝政王騰出查案的地方。」
京衛們趕忙撐開手臂清場。
百姓們老老實實的讓出地方,無人敢出聲。
田春山只覺得腦袋天旋地轉,完了,田家完了!
魏東逐搬了張椅子給沈斕曦坐下,他立在一旁護衛。
「田春山,當初你們全家流放,要不是宋娘子一路拼殺,你們一家早就死在流放路上。「
「現在又說她拋頭露面不照顧婆母孩子,你是沒長手腳,不能照顧嗎?」
田春山臉色慘白,不停的磕頭求饒。
「攝政王,小人不是那個意思,小人是感激宋娘子的,但是她在外與男子不清不楚,小人屢次勸阻,她都不聽。是宋氏不守婦道,自己把自己氣病了,現在又要賴在小人身上,小人冤枉啊!」
沈斕曦:「你不用狡辯,待宋娘子醒了以後,自會有定論。本王也已經派人去調查,且把你家眾人,全部都請來此處,好當面對質!」
田春山一顆心沉到谷底,眼睛裡慢慢露出怨恨凶光。
「攝政王,你是女子,肯定偏幫女子。自古以來,男子家中三妻四妾本就是屬於正常,宋氏善妒,犯了七出,她欺辱我母親,是不孝。家中孩子,她也不教養,乃是不仁。如此不孝不仁又水性楊花的女子,小人對她已經仁至義盡了。」
沈斕曦:「這不是你把她關起來餓死的理由!」
田春山心驚肉跳,他不想死,很顯然攝政王不會幫他,但是他也沒錯,沈斕曦如果想給他判罪,就是得罪全天下的男主。
她不敢!
「攝政王,宋氏仗著有您當靠山,在家中囂張跋扈,不敬婆母,半點不把我這個夫君放在眼裡,這樣的女子,要是在鄉下,早就浸豬籠了。」
沈斕曦眼神如刀的看著田春山:「你田家之所以能從東川回來,是因為宋娘子。你錦衣玉食,家財萬貫,也是宋娘子掙來的。既然你早已經看不慣她,為什麼不與她和離?」
「不惜把本王拉出來踩著,不就是以為本王會礙於顏面幫你。好讓你掩蓋謀財害命的真相?」
田春山只想著活命,豁出去了。
「宋氏之所以行事如此囂張,還不是借了您的勢?」
沈斕曦:「這麼說,你還怪我提拔宋娘子了?」
田春山胸中憋的那口氣不吐不快,心想著沈斕曦肯定不會放過她,所以豁出去了。
「對,我是家中男子。就算提拔,也是提拔男子。你卻提拔一個只知道撒潑的蠢婦。就因為您也是女子,所以才不看才能,只憑著女子的身份,就提拔她嗎?」
魏東逐怒斥:「放肆!」
沈斕曦眼神一閃,抬手。
「你問出了全天下男子都想問的話!」
人群中男子開始交頭接耳。
沈斕曦輕蔑嗤笑:「讓這周圍百姓都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