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魏東逐並沒有走,而是宣誓主權一樣,走到沈斕曦桌案前,拿起茶壺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周如淵咬著牙轉開視線。
「本王這次來是想見父皇。」
沈斕曦:「鎮南王來時可看到宮門口陛下親自寫下的文書了?」
周如淵不語。
他自然是看到了,只是他母妃焦急,暗地裡已經讓人催了他十幾次。就怕宮中生變,他來遲了一步,會後悔一輩子。
沈斕曦:「陛下有言,除非朝廷大事,否則一概不見。不知鎮南王是否有大事?」
自然是沒有的。
周如淵:「本王聽聞父皇身體有恙,特來探望。」
沈斕曦:「文書上寫的第二條就是不准後宮嬪妃跟皇子公主探望。」
周如淵皺眉:「身為人子,得知父皇身體不適,
怎能不來探望。」
沈斕曦淡道:「臣也是依照陛下吩咐辦事,還請鎮南王不要讓下官為難。」
周如淵靜靜的看著她,問道:「可否替我捎一句話給父皇?」
沈斕曦:「請講。」
「希望父皇好好養病,身體早日康健。」周如淵話鋒一轉,隨即繼續問道。
「不能見父皇,可能見母妃?」
沈斕曦:「不能,陛下有旨,後宮閉宮。」
周如淵眼神一暗:「可能帶消息給我母妃?」
沈斕曦:「可。」
周如淵:「跟說給父皇的話一樣,讓母妃保重身體,不要過分憂心。」
沈斕曦:「這話沒問題,會帶到的。」
周如淵看了一眼魏東逐,還是忍不住皺眉道:「可否屏退左右?」
沈斕曦:「不能。」
魏東逐鎮定自若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眼神帶著挑釁的看了一眼周如淵。
後者面色頃刻間變的難看。
魏東逐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沈斕曦:「王爺有什麼話,就大大方方的說。魏東逐不是外人。」
周如淵臉色更黑了。
沈斕曦見他不開口,索性趕人。
「既然鎮南王沒有話要說,就請離開吧。本官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周如淵心口一陣發堵,隱隱犯疼。
如果沈家沒出事,他們現在肯定是人人艷羨的神仙眷侶,而現在卻劍拔弩張,仿佛站到敵對陣營里,隨時隨地就要拼個你死我活。
周如淵再次體會到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成為他人所有物的感覺。
魏東逐在周如淵走後,過了一會兒才開口。
「我不喜歡剛才他看你的眼神。」
沈斕曦淡笑道:「珍寶美玉精美華貴,看到的人都想私藏為己有。他原以為我是一塊石頭,丟掉一塊普通的石頭,並不放在心上。但是如果那塊石頭裡開出了美玉,丟掉的人肯定會惋惜後悔,甚至想要重新拿回。」
魏東逐:「你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是一塊石頭,他絕對不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你?」
沈斕曦:「那是自然。」
什麼歪理?
但是細細揣摩之後,又覺得很有道理。
但是他有些不認同沈斕曦的說法,不論石頭還是美玉,她就是她。
不管周如淵因為什麼揪著她不放,他都不許。
之後幾位朝中大臣,再次到宮門外要求沈斕曦給他們一個說法,沈斕曦不見的後果就是民間開始有謠言傳出。
「許久不見陛下早朝,難不成陛下已經遭遇不測?」
「也有可能是被沈斕曦軟禁,沈斕曦因為當年的魏家軍一案,懷恨在心,故意報復。」
「這件事肯定不是一個區區女子能做的出來的,沈斕曦背後絕對有人。」
「陛下肯定凶多吉少啦!」
謠言助推之下,有人坐不住了。
遠在千里之外的五皇子,打著侍疾的名頭,從封地趕往京城。
鎮南王府
「王爺呢?」沈元棠帶著兩個提著食盒的丫鬟問侍衛。
兩個侍衛一左一右的攔在門口。
「王爺有令,書房誰都不能進。」
沈元棠眼睛裡閃過惱怒,很快就被壓下去。
「我親手給王爺做了幾道拿手的小菜,你們趕緊去通報。要是小菜涼了,王爺吃了不舒服,看王爺怎麼治你們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