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蜈蚣線,就像是真蜈蚣一樣,分了很多岔口出來,每一個岔口,就像是蜈蚣的一條腿,相連處,像是被劈開的口子。
這代表什麼?
但凡是練武的人,都知道,這一刀劈下來,不止劈中目標,就連目標左右的人都不能倖免。
說一刀劈下,收割十幾二十條人命都不過分!
沈斕曦手上就像是拿著尋常的長戟長矛一樣,不能說吃力,只能說,像什麼都沒有拿一樣輕鬆。
突然,沈斕曦抬手一揚,伴星刀被揚高了十幾米。
挨的近的人臉色大變。
有的人倒退,有的人急呼提醒沈斕曦。
「將軍小心!」
那麼高掉下來,哪怕是不被劈死,也能被砸死。
之前那一刀劈下的時候,他們明顯感覺地面震了幾震,這把刀無疑非
常沉重。
怪不得阿部寬會是那樣一個反應,原來他是拿不動啊!
沈斕曦臉上揚起冷絕的笑,單手接住伴星刀,用力杵向地面。
只聽到一聲金屬的嗡鳴,緊接著地面像是變成豆腐做的一樣,伴星刀直接沒入了一半。
西風呼嘯,吹的營帳獵獵作響。
刀刃破風之聲,襯的伴星刀像是有了靈性一般,嗡鳴不斷。
天地間,仿佛除了風吹營帳聲,刀刃聲之外,再無其他聲音!
沈斕曦轉頭看著阿部寬,笑道:「將軍,我是大美人,還是大勇士?」
阿部寬久久的回不過神來!
他直直的看著沈斕曦,眼睛已經沒有了對女子的欲,只有震驚。
她是女子嗎?
女子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
他只喜歡柔情似水的女子,不喜歡這麼殺氣騰騰的!
「將軍,兩千擔糧食,是你給我送,還是我親自上門取?」沈斕曦最後半句,盡顯鋒利。
阿部寬臉色一變,收回停留在伴星刀上的視線。
他臉上扭曲了下,眼睛一轉,隨即落到「周雲月」身上。
「她可是和親公主?」阿部寬儘量揚著頭,讓自己的語氣跟神態都充滿蔑視。
沈斕曦知道他是轉移話題,心中冷笑,嘴上卻道:「正是!」
阿部寬皺眉用打量物品估量價值的眼神上下掃了一遍銀杏。
「只有本將軍看過了還不行,待本將軍回皇廷去找最厲害的畫師來,畫上幾份公主的畫像,然後拿給三族看,到那時才能商榷公主與我們三族哪一族和親!」
「至於你說的糧食,本將軍打算跟公主的聘禮一起送過來!」
「天色不早了,本將軍要快些回去復命!」
阿部寬說完,立即朝車駕方向快步走去!
沒一會兒,路上就滾起阿部寬車駕帶起的風沙!
孫仲等人腦袋好半天都是空的,直到沈斕曦把伴星刀從地面拔出,讓護衛抬回去!
班思草疑惑不解:「將軍,為何不趁機討要糧食?」
沈斕曦幽幽的看了他一眼。
「讓魏東逐跟你講!」
魏東逐:「馬上征北軍跟平叛大軍就要互換兵馬,將軍是在替咱們爭取時間!」
班思草一拍腦門:「你們說互換大軍的時候,我明明都聽著了。怎麼就沒想到呢?」
蕭放揶揄道:「你就想著給誰餵藥,讓人吃的自然,又能吃飽了。」
班思草:「我看你就挺餓!」
……
兩份要糧的奏摺,先後出現在御書房的龍案上。
仁孝帝看著兩份奏摺頭疼不已。
他這個兒子,可真會給他找事!
如果單單只是沈斕曦一人要糧,他大可跟之前東川一樣回復。但是多了老三,他如果給,就要都給,如果不給,就都不給。
要不然傳到沈斕曦耳朵里,怕是心中會生出怨懟!
「王保,你說,我給還是不給?」
王保小心笑道:「老奴什麼都不懂,陛下可難為死老奴了。」
仁孝帝見他蠢笨的難受的樣子,笑了一聲。
「拋開老三皇子的身份,就當兩人只是普通將軍。你儘管大膽的說,說多了朕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