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沈斕曦選的就是這條路,還給了劉老虎一個沉重而有說服力的說法。
「劉哥,亂世,人比狼可怕!」
劉老虎當即拎著鞭子走到最前面去開路,一邊走,一邊甩鞭子大喊:「誰不願意走這條路,就早點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省的從別的路走,成了流民嘴裡的口糧!」
剛才還叫囂的流放犯人,一個個全都縮成小鵪鶉不敢再多說一句!
石頭山走起來費鞋又費腳,之前還笑話女人們扒死人衣服死人鞋的,這會兒看著那些人一個個掏出靴子,不合腳就把衣服撕碎了塞鞋裡,一個個都笑不出來了。
全都齜牙咧嘴,忍著腳底上磨出來的血泡,咬著牙往前走。
跟別的犯人一比,沈家人最舒適。腳上是千層底的新鞋,身上是新衣服,主人家頭上還戴著草帽遮陽,要不是有衙差守著,他們簡直就像是出門春遊踏青的!
偏偏有人還不滿足。
沈從廉找到大哥沈從文:「大哥,斕曦再讓人送東西的時候,你跟她說,讓父親母親坐車吧,咱們這麼輪流背著,實在不是辦法!」反正他背不動!
沈從文耿直的拒絕:「不行,別人剛對咱們沈家沒意見,你又來招人恨。你想如廁的時候,被人揍啊!」
大哥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之前他如廁的時候也不知道被哪個殺千刀的揍了,到現在一喘氣肋骨還疼!
「大哥,我看斕曦跟劉老虎關係處的不錯,肯定沒人敢再對咱們下手。父親母親雖然有咱們背著,但是哪有坐車舒服,母親這兩天用飯用的都很少,水也喝的很少,我怕時間長了,父親母親都挨不住!」
沈從文想到父親母親的年紀,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沒有拒絕!
中午的時候,李媽媽送飯回來,把沈從文的話如實講了。
沈斕曦不慣著他們,親自到劉老虎跟前走了一趟,第二天直接給沈家人斷食了!
沈從義立即找上沈從文開口就是質問:「大哥,斕曦為什麼還沒人讓送飯過來?」
沈從文臉都氣黑了。
「肯定是昨天讓父親母親坐車的事情惹惱了衙差,今天才不讓斕曦給咱們送飯的。要不是你們出的餿主意,能這樣?你還好意思來質問我?」
沈從義眼神閃過慌亂,心中焦急的想,該不會衙差以後再也不讓斕曦給他們送食水了吧?
那可怎麼得了!
「又不是我非讓父親母親坐車的,大哥就算是心裡有怨,也不該朝我撒氣!」
沈從文冷冷的看著四弟:「那可是你出主意,讓衙差把我推出去的?」
沈從義沒想到大哥竟然知道了,眼神閃爍著不敢跟大哥對上,胡亂解釋:「大哥你不要亂冤枉人,明明是老三家的庶子說的,跟我有什麼關係。就算是大哥心裡不痛快,也不要遷怒到我身上!」沈從義說完,趕緊甩袖離開!
溫度越來越熱,不止人要喝水,拉車的馬也要喝水,一匹馬能頂的上十幾個人的用水量,車上的水消耗的很快。
沈斕曦決定騎馬去前面探路找水!
她走了以後,沈家人有些慌。
斕曦該不會跑了不管他們了吧?
他們這才想起來,該流放的是他們,聖旨可沒說讓斕曦流放。一個個全都焦急的看著沈斕曦離開的方向,盼著她早些回來!
沈斕曦跑出去一段以後,先從空間裡拎了一桶水出來餵馬。又拿了瓶維C飲料跟能量棒填了下肚子。
「怒白,探路!」
「主人收到!」
「周邊五公里,什麼都沒有。翻過這座石頭山,山腳下有個快要枯竭的水潭,周圍有動物的爪印!再遠就超出怒白探索範圍了!」
沈斕曦:「有沒有尾巴跟著?」
路上夜裡,她已經處理了好幾條尾巴,剛才劉老虎去邕城刷臉,身後肯定掛著尾巴!
怒白:「有,他們剛走入探測範圍。主人,要去解決掉嗎?」
沈斕曦勾唇:「那還用說~」選這條路,就是為了讓身後跟著的尾巴,全都葬在石頭山上!
怒白鎖定位置,沈斕曦縱馬出發。
一個時辰以後,她找到劉老虎。
「翻過石頭山,山腳下有個快要枯竭的水潭,是附近唯一的水源!」
劉老虎鬆了一口氣,有水就好!
剛才一路走來,沒有遇到流民,更好!
「趕緊起來出發,天黑以前翻過這片石頭山,山腳下有水。」
一說有水,所有人又有勁了。劉老虎還把繩子解開了,荒山野嶺的,誰敢跑就是死。
沒有繩子拴著,速度比剛才又快了不少。
沈斕曦提議用馬車按照老弱婦孺的順序分批先運送過去,劉老虎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