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淚從她的臉頰上滑下。
終於,我轉身緊緊抱住你,嚎啕大哭。
我突然想到,阿爾蘇失蹤的第二天,正是我們去參觀實驗部的時候。
你在那堆殘缺的人體裡,看到他了,是嗎?
澈夜。
尚裳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她不是很活潑的人,能夠輕而易舉地開啟對話,或者掀起談話高潮,她更擅長於微笑著聆聽。是以當身邊是一個比自己更加不願開口的人的時候,她只能在心下暗暗祈禱:其洛、施華,快點來啊。
就在她不知第幾次看向冷飲店門口的時候,她突然聽見坐在自己對面的男孩子輕聲但清晰地說:
「尚姐,消憶會疼麼?」
瞬間她覺得自己像當場被捉的小偷,但捉拿者的眼睛裡卻沒有絲毫的譴責。她很快明白,這個叫做解塵的男孩兒只是想問:我媽媽失去記憶的時候,痛麼。
於是她用自己所能發出的最誠懇的聲調對他說:
「不會。一點感覺也沒有的。」
「那……消憶以後還能夠再想起以前的那些事情麼?」
「消憶以後是不能的。」
聞言,解塵沉靜的目光里游過幾尾迅捷的魚,是欣喜,是失落,是疼痛,最後停留的,是誠摯的感激:
「……謝謝你。尚姐。」
尚裳剛要搖頭,卻覺得腦中的思維束被什麼東西狠狠拉扯了一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腦中靜靜說道:
消憶以後是不能的,但記憶摺疊是可以的。短時間內忘記被摺疊的那部分記憶,之後記憶就會重新展開,換言之,記憶會恢復。
那是自己的聲音。
像是一塊木頭,被扔進暗啞的壁爐,激起一片躲藏在黑暗下的火星,緩緩地,緩緩地,釋放出魅惑的光來。
尚裳一驚,失手將飲料杯碰了下去。原以為會有響脆的聲音和破碎的玻璃相繼飛濺上來,卻只見杯子被一隻手穩穩托住。那隻手的食指和中指戴著兩個精美銀環,像兩條修長的銀龍,盤桓在同樣修長的手指上。
那人起身將杯子放在尚裳手邊,嘴邊綻出一縷明亮笑顏:
「水晶一樣的女孩兒,當心點啊。」
尚裳抬頭向他看去。
金色的髮絲在冷飲吧柔和藍光的撫慰下,像被最表層的海水濾過的陽光,溫軟中隱約著一種流動的明耀和犀利。
藍與黑浸染難辨的眼眸。
日光和深海誕下的少年。
壁爐中的火瞬間爆亮,宿居其中的怪獸掙扎著欲衝破牢籠。火舌點燃了潮濕的木頭。
今天,我接到我的收集部畢業任務。
任務代號:「涅墨索妮」。任務內容:滲入靈橋組織,獲取相關信息,毀壞靈紀。
靈橋組織在我們所受的教育中,是「叛賊」,是竊取者,是非正義。我曾經遠遠見到過叛賊中的成員,我只是奇怪,為什麼「非正義」他們看起來如此快樂。幾乎讓「正義」的我自慚形穢的快樂。
封閉我對天音的記憶,以需要幫助的靈能者的身份潛入靈橋組織,既可以逃過「聖滲者」的檢查,又能夠獲取組織所需的信息。這個計劃當然沒有什麼問題。只是我只嘗試過一次記憶摺疊,還是在你的呼喚下才恢復了記憶。這次若是在中途出現什麼問題,我可能會真的失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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