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問:「要怎麼樣才能不生氣?」
沈初一頓了住,看著他一點點皺緊眉頭,靜默了好幾秒才回答他:「不要對我撒謊,不要傷害我認識的人。」
章典與她對視,很難再說服自己她什麼也不知道,她已經在明示他了。
沈初一又抽了一張牌——梅花2。
又是最小的牌。
章典忽然意識到,她今晚就是打算輸給他,一直輸給他,等著他把那個問題問出口——你在懷疑我殺了秦聽和白世舟嗎?
永遠聰明的一一。
他隨便抽了一張,看也不看就問她:「你愛我嗎?」
「不愛。」她沒有猶豫地回答:「喜歡是有的,愛卻夠不上。」
章典仿佛對這個答案不滿意,先一步抽了牌——黑桃10。
不等沈一抽,他就問:「我和秦聽比呢?你選我還是選他?」
沈初一抿了一下唇,卻說:「我還沒有抽牌。」
她的手指划過排列整齊的撲克牌,抽出一張牌壓在章典的牌上——是黑桃A。
最大的牌。
章典笑了,賭牌他怎麼會贏得了沈一?她可以抽到任意她想要的牌,來拒絕她不想回答的問題。
「你想要問什麼一一?」他不想再繼續這個遊戲,他有些傷心的問她:「還是你想讓我喝下這杯會過敏的酒?我都會願意。」
沈初一站了起來,就站在他的眼前,離得很近很近,伸手捧住了他的臉問:「你有沒有殺了秦聽和白世舟?」
落地窗外,電閃雷鳴。
章典仰頭望著她,原來她什麼都知道了。
「章典,這是你最後對我坦白的機會。」沈初一手指輕輕摸到他的耳朵,他的後頸,認認真真的說:「不要對我撒謊,你在地下室里殺了他們嗎?」
章典的臉上沒有了一絲表情,他說:「誰告訴你的一一?」
沈初一猛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冰涼尖銳的東西瞬間刺入他的後頸,章典眼神巨變手和無數的異能體同時湧出扼住沈一的脖子、抓住她的手——
「不要!」
「章典不要!」
「停下來!一一!」
異能體尖叫著甩開沈初一按在他後頸上的手,一支非常小的針劑掉在了地上。
「一一你……」章典憤怒起身的剎那,身體和所有異能體齊齊栽在地上。
他的手從沈初一脖頸上滑落,她伸手接住栽下去的他,用力將他推回椅子中,他已經昏了過去,整個身體無法依靠的又滑落在地,重重的摔在沈初一腳邊。
暴雨轟隆隆而下。
沈初一看著腳邊的章典,心跳得飛快,10分鐘,她只有10分鐘。
她立刻掏出口袋裡的虹膜複製器,快步奔到牆壁下,使用複製器內章典的虹膜、指紋輕而易舉打開了那面晶體牆,向下的電梯門出現在她眼前。
她踏進電梯,迅速向下。
在電梯門打開,她終於進入那間地下室時,她的大腦還是崩潰了。
正對面的巨大晶體冰櫃內凍著秦聽,他像一具屍體,已經開始發紫。
「嗚!」角落裡有東西發出了聲音。
她扭頭看見角落裡的電子束縛椅上牢牢綁著白世舟,他看著很不好,脖子上、臉上有一些腐爛的傷口,一雙眼盯著她,不停地朝她搖頭,示意她快點離開。
沈初一切斷地下室的電源,快步奔過去先拉開了晶體冰櫃,秦聽冰冷的身體掉出來接在手裡就像一塊冰。
她去摸他的心臟,卻摸到一個冰冷的洞。
他的胸口開了一個整齊的菱形洞,心臟被完整地掏空了。
沈初一的大腦冰凍一般凝固了幾秒,幾乎靠著本能將他放下,去將電子束縛椅上的白世舟放了下來。
她的手被白世舟抓住,她聽見白世舟再說:「快走沈於藍,這裡的網絡連接著章典的大腦,他立刻就能發現!」
他活著,秦聽死了,至少還活了一個。
她抬起頭看著白世舟,情緒在崩潰,可大腦卻出奇地冷靜:「你帶秦聽離開,秦榮的人在樓下接你們。」
她轉身抓起冰冷的秦聽,交給白世舟,帶著他們一起上電梯,迅速離開地下室。
可電梯門打開的瞬間,黑色的章魚異能體和章典就砸了進來,像喝醉的人。
沈初一立刻伸手抓住章典的脖頸,反身將他按入電梯內,胳膊肘猛地將白世舟撞出去:「走!去和秦榮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