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典卻笑著問她:「你餓了嗎?那開餐吧。」
他揮手吩咐開宴,又牢牢握住了她掙扎的手,放在自己膝上對她說:「謝謝你,謝謝你答應我的求婚,也謝謝你願意配合我吃這頓飯。」
沈初一掙扎的手就無奈的停了下來,任由他攤開了十指相扣。
她側頭看向了落地窗外風起雲湧的夜晚,為什麼會答應和他結婚?又為什麼會配合他吃這頓飯?
其實她自己也說不清,或許是他被擊潰後顯得有點可憐,也或許她在體會到贏過他、掌控他之後開始喜歡這種感覺,適當的給他點甜頭,像人類馴化狼犬那樣。
那天晚上,他坦白他的身份,承認他就是【代號1】。
但他說,他真的不記得y教授這個人,他不知道y教授是怎麼感染的。
他連那份他曾經在研究島上寫的觀察日記也拿給她看了。
可他依舊很困惑地說:「我不記得這份日記,在我剛離開研究島那段時間我就意識到,我好像缺失了一部分記憶,或者說是缺失了一部分腦神經,從前我不知道是哪部分記憶,這兩天我才想起來,我缺失的應該就是關於你的母親y教授的記憶。」
他的困惑是真的,坦白也是真的。
他像曾經剖析沈初一一樣,剖析了他自己,他說:他不記得怎麼感染了她的母親,所以他才這麼慌張,因為他怕是他有意、直接感染了她母親。
他學習著向她解釋清楚,炸毀研究島、泄露污染源是他的自保行為,因為那時他被宣判為失敗品,要立刻被銷毀,他被關在研究倉內灌滿了一級核銷毀源,他炸毀了研究倉,炸毀研究島,清除了關於他的所有數據。
而那些核銷毀源和他「母體」藍環章魚的「透析液」一起泄漏,成為了污染源。
他沒有祈求沈初一原諒他,他只是重複向她求婚,求她留下來。
那天晚上,他看起來那麼脆弱,像是會答應她提出的一切要求,沈初一幾乎就要提出讓他提供一針劑異能脊髓液了。
可閃動的晶體牆提示了她,他沒有坦白那間地下室,他在這樣脆弱的時刻還是保留了一些秘密。
那意味著,他還不夠脆弱,他還有底線,如果她提出觸及他底線的要求,他一定會變得強硬、瘋狂。
風颳得那樣大,將江面上的船隻颳得不得不靠岸。
一個炸毀整座研究島、逃離研究倉的實驗品,好不容易做了人類,獲得了人權,怎麼可能會願意回到研究院,配合提供自己的異能脊髓液?
哪怕,秦榮許諾只是想驗證他的身份,監管他。
那麼秦榮呢?
廳里響起了浪漫的大提琴曲。
沈初一收回目光看向幾步外為她們演奏的大提琴手,今早她已經告知了秦榮,他承認他是【代號1】,他目前只是想繼續做章典,沒有危險性。
她想要看看秦榮的回應。
如果只是為了驗證、監管,就沒有必要再繼續抽取他的異能脊髓液。
除非秦榮騙了她,這個計劃除了調查章典、驗證代號1、監管他之外,還有重啟Abnormal Evolution實驗。
她想要驗證一個答案,早就懷疑過的答案。
「我去一趟洗手間。」沈初一在飯菜上來之前離席去了洗手間。
在洗手間內從髮夾中抽出了那張終端舊帳號,更換手環帳號,切回沈初一的號碼。
先看到了一通來自[秦榮]的未接來電。
又看到了[秦榮]的信息:【是他逼你結婚的嗎?你不必通過婚姻來監管他,按照計劃提取他的異能脊髓液就可以離開。我需要他的異能脊髓液,才能讓研究院研製出針對他的鎮定藥劑,以防他的危險性再次爆發,也可以保護你離開他之後不被他傷害。】
很顯然,秦榮已經得知她和章典登記結婚了。
沈初一產生一種微妙的不適感,因為這條信息里秦榮似乎在無知覺的「矮化」她,和往常完全信任她能力的秦榮產生了一種割裂感。
秦榮認為,是章典脅迫她結婚,結婚是她對章典的監管手段,並且她沒有能力掌控章典,從和章典的關係里安全離開。
這不符合她對秦榮的期待。
她認為從前的秦榮會完全信任她——能調查清楚任何案件、掌控好每個危險人物,不然秦榮怎麼會讓她去調查鍾康明案件?怎麼會放手讓她去搬倒皇甫沛?
她想,不是秦榮現在不信任她的能力了,是秦榮怕她不再按照計劃抽取章典的異能脊髓液,所以要矮化她,讓她覺得危險,讓她為了自保也要抽取異能脊髓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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