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榮接在手裡翻了翻,「一向不喜歡社交的章典卻為沈一拿到了兩封教授推薦信。」她笑了笑:「聽說最近還申請了通行令?」
「是,最近沈一考了很多駕照。」王可有些猶豫地說:「您贈與她的那套溫泉別墅她已經出手了。」
「贈與她就是她的,隨她處置。」秦榮說。
「可我擔心她是不是……」王可幾番措詞。
「是不是對章典動心了?」秦榮抬眼看她:「你擔心她不想為我辦事了?」
王可點了點頭。
「是啊,章典無論哪方面都很優秀,她現在已經做回沈一,甚至還可以如願以償的進入巨鹿學院。」秦榮問王可:「你也覺得她應該動心?」
王可不想撒謊:「她想要的似乎都已經在章典那裡得到了,我不知道她還會不會繼續您給的任務。」
「如果她只是這樣就滿足了,那就當我看錯了人。」秦榮靠在椅背里想著曾經的沈一,「她和其他人不同,可可,一個經歷過那麼多次九死一生的苦難,卻還掙扎著要翻身,要往上爬的人,是不可能滿足的。」
她看著王可:「或許十九歲的沈一隻是想進入巨鹿學院,有錢有房子。但經歷過死亡、抽脊髓液、以黑戶身份苟活那麼久卻還能成為探員,屢破奇案的沈一是不會滿足於章典給的那些。」
「因為她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可以攀上更高的地方,且她如今就握著這樣的機會。」秦榮笑了笑,「如果她是可以被章典滿足的人,從一開始她就不會選擇投靠我。不要小看她的野心。」
王可頓了住,她想起第一次來見秦榮的「沈於藍」,那時秦榮還是秦部長,而「沈於藍」只是一名實習探員,那時的「沈於藍」就選擇了秦榮。
秦榮想了想,又吩咐王可說:「安排白世舟去負責她周一的異能考核,就說我對沈一很感興趣。」
※
周一那天是個大晴天。
白世舟心情很複雜的趕去巨鹿學院,他又將考生沈一的資料翻了翻,確定無疑,她就是當年在綠洲被他親自緝拿的賭徒,也是那天在戶口辦理中心章教授拉著的女孩兒。
他腦子裡反反覆覆出現邊境緝毒署里,在花樹下,沈於藍告訴他,她有位線人叫沈一。
她說:「她曾經也被巨鹿學院錄取了,還是以第一的成績,但很可惜她因為在綠洲賭博被抓,被學院除名了……之後她就被杜坤生綁架……」
她問他:如果當初他能不那麼公正的放走她,她會怎麼樣?
白世舟很難說清楚自己的心情,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導致了十九歲的女孩兒被杜坤生綁架,人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賭博正確嗎?當然不正確。
可是他捫心自問,如果當時那個女孩兒是沈於藍,是他認識的沈於藍,他還會義無反顧地將她送入警局嗎?
不會,他一定會想她是不是有苦衷才去賭博,她不是個壞孩子,她那麼優秀不能被一次犯糊塗的錯誤就毀掉人生……
車窗外的陽光照進來,白世舟有些透不過氣,在沈於藍失蹤的一個月之後,他才開始慢慢明白很多事情,比如他沒有辦法做到百分百公正、比如他也會犯錯、比如他沒有一天不後悔當初同意沈於藍踏進那片輻射區……
車子停在校園停車場。
他推門下車聽見熟悉的鈴聲,看見久違的旗幟和一棟棟紅色大樓,心口在悶悶地痛。
因為他總是在想:曾經沈於藍是不是也從這條小徑上走過去?她坐在哪個教室里?聽到鈴聲後會和好朋友一起跑下樓嗎?
他走過每個地方都像是和曾經路過的沈於藍重逢,每一步都讓他後悔。
司康說得對,他既然把她帶去了那麼危險的地方,就該把她平安帶回來,他該為沈於藍的「失蹤」負責。
陽光曬得他發暈,他走向考核場,在偌大的場地中看見了院長、考核老師和章典。
章典手臂上掛著一件女士外套,手裡拎著一雙黑色女士皮鞋,正在望著旁邊做拉伸的一個女孩兒。
沈一。
白世舟沒有走進,就知道她是沈一。
她穿了一身短袖短褲運動服,手臂和小腿肌肉緊實,被陽光曬出蜜色的光澤。
「別緊張。」章典輕聲對她說。
她直起腰想對章典說什麼,卻看見了走過來的白世舟,嘴就抿了住,連同眉頭也皺了起來。
章典也回過頭,對白世舟皺了眉。
顯然她們並不知道這次負責考核的老師之一是白世舟。
院子笑著開口說:「白署長是異能考核這部分的考核老師之一。」
章典忽然冷笑了一聲:「白署長這麼閒嗎?還是你聽說考生是沈一特意來監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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