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分手的王某某居然值得她生氣?值得她開槍「殺」了他?
——「啊啊啊啊閉嘴章典!不要說話章典!」
——「拜託你閉上嘴巴章典!不要把你想的說出去!小羊不喜歡!」
——「你不要剖析她的過去!她不喜歡!」
——「你不要評價她的朋友!她不喜歡!」
——「你為什麼要這樣嘛!你為什麼要說讓她生氣的話!她生氣打你你就高興了嗎!」
可章典的聲音已經傳進了沈初一耳朵里。
「你殺過人嗎?」
沈初一眉心蹙了蹙,看著槍口下的章典,他嘴裡還插著她的槍沒有動,可他的聲音很清晰響在她耳朵里,是他的異能?
「你要為了一個十年前的前任試試殺第一個人嗎?」
是章典的聲音。
他在她的槍下,眨了一下生理性泛紅的雙眼,有恃無恐地凝視著她。
像是認定她不敢殺人,也像是在試探她敢不敢為了過去的朋友殺了他。
可是他錯了,她想殺了不是從今天開始的。
沈初一猛地扣動扳機——
「砰!」
握槍的手被觸手捲住舉起,沒能射穿章典,射穿了落地窗,「轟」一聲整面玻璃碎成蛛網,安全警報聲響起。
沈初一的手腕、腳踝被觸手纏住,胸口被章典的膝蓋撞了一下,整個身體被章典掀翻在地毯上,脊背撞進了柔軟的觸手裡。
她聽見此起彼伏的觸手尖叫聲,在章典擒住她手腕欺身壓下來之時,手肘猛力撞在章典受傷的手臂上,趁他痛掙出握槍的手,「砰」的再次朝他的額頭開槍。
章典側頭避開,子彈「轟」一聲擊碎了天花板上的晶體燈,晶體碎片四濺炸下來。
沈初一屈膝一腳踹開章典,翻身滾出幾米外,躲開砸下來的晶體碎片,單手撐地起身,在微弱的燈光中瞄準章典「砰砰」連開兩槍。
章典卻縱身躲到了沙發後。
觸手刺耳的尖叫聲中,她聽見章典在沙發後笑了一聲說:「你真的要殺我?」
「怎麼會?我只是跟你玩玩。」沈初一眨眼放大牆壁上的影子,試圖分辨章典的方位,殺了章典就沒人知道她是沈一了。
她還剩下一枚子彈。
章典的影子在牆壁上動了一下,沈初一足尖一點,拔身躍上沙發朝著影子的方向開出最後一槍。
「砰!」
子彈擊中地上的靠枕,章典不在這裡?
——「啊啊啊章典!」
——「小羊後面後面!」
沈初一聽見觸手的叫聲,回頭的瞬間將槍口頂了出去,而她的腰和脖子被冰冷的手攥住,壓在了沙發里。
槍口頂住了章典的胸口,她跌坐在沙發上,脖子上是章典冰冷的手指。
昏暗的燈光下,章典側臉上也流了血,不知道是被碎片劃傷的,還是被她的子彈劃傷的。
淺金色的豎瞳撞上他暗紅色的眼,她們盯著彼此,微微喘息。
門鈴突然響了,門上的顯示器亮起來,屏幕上是安保人員,他們站在門外對著顯示器問:「章先生您在家嗎?您家是出了什麼事嗎?警報器一直在響。」
章典朝沈初一豎指「噓」聲,然後使用觸手關閉警報器、接通了顯示器上的通話,依舊輕輕捏著沈初一的脖子,盯著她的雙眼,禮貌地對外面安保人員說:「沒出什麼事,我不小心把落地窗的玻璃打碎了,很抱歉,我已經聯繫了維修人員。」
真能裝。
沈初一很難忍住不撕破他的嘴臉,她將抵在他胸口上的槍下滑、左移,抵在了他還有咬痕的那一點紅色上。
他敏感的險些發出不體面的聲音,皺著眉用觸手捲住了她的手腕。
外面安保服務態度很好的問:「是落地窗戶的玻璃全碎了嗎?章先生有受傷嗎?需要我們幫忙嗎?」
沈初一手裡的槍用力揉了揉,他果然受不了的鬆開她的脖子,用手拉開了她的手,欺身壓下來貼在她的眼前很低很輕的說:「你想讓人發現你在這裡嗎?」
那麼近的距離,沈初一能清晰看到他耳後的腮心在微微開合,她更近一點,幾乎貼在他的唇邊低聲說:「裝什麼?我看你受用的不得了,打你都能發··情?」
章典盯著她,她的每個小表情都如此生動,她的氣味就在那麼近的距離,讓空氣和他的呼吸變得粘稠炙熱。
「章先生?」安保人員再次叫他。
章典高聲回了一句:「不需要。」
他掛斷顯示器,低頭吻住她的嘴,迫不及待撬開她的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