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天澤看見屏幕上居然是他父親和白雪芙的通訊記錄。
白雪芙聯繫過他父親這件事,鍾天澤知道,他知道白雪芙用懷孕和強·奸的事威脅過他父親。
可是他不知道,他父親給白雪芙回過信息,那條信息還是約白雪芙去林木馬場……
鍾天澤有幾秒的愣怔,隨後突然意識到,難道……殺害白雪芙的人真是他父親??
他渾身如墜冰窟,白雪芙的死,他一直以為是安思危為了巴結他父親,替他做的……他一直以為兇手真是安思危。
怎麼會是他父親親自殺的人?
他想不通,明明他父親只需要一句話就可以解決掉白雪芙,怎麼會親自動手?
「你父親的號碼你認識吧?」沈初一問他:「林木馬場你也熟吧?」
她又把林木馬場裡的地下房間、房間裡肢解人體的工具、浸泡器官的器皿、房間裡鍾康明的帽子、外套、剃鬚刀……
這些收集來的罪證一一展示在鍾天澤的眼前,看著他從愣怔到憤怒,狗急跳牆似得怒斥:「你隨便拿幾張通訊記錄就能作為證據嗎?我父親從來沒有聯繫過白雪芙,他壓根不認識白……」
「這些通訊記錄是你母親提供的。」沈初一打斷他說。
鍾天澤一下子愣了,猛地從桌子上扭過頭看沈初一:「你說誰提供的?」
「你母親,林夕木女士。」沈初一清清楚楚告訴他。
鍾天澤的瞳孔突然變成了金色。
沈初一聽見頭頂的監控「滋滋」聲,紅光閃爍著,像是受到了信號干擾一般:「這就是你們蛇雕系的異能之一,怪不得林木馬場範圍沒有任何信號。」
她感覺到手下的鐘天澤猛地震開了她的手,在他沒掙開手銬之前就掏槍——「砰」一聲射·穿了他的大腿。
鍾天澤完全沒想到她敢在審訊室里開槍,吃痛慘叫的剎那,槍口就指住了他的腦袋。
干擾的監控「噗」的徹底燒壞了。
連沈初一都吃驚的抬頭看突然爆掉的監控,這次可不是她。
只見章典背抵著審訊室的門,對她抬了抬手,一副「請便」的姿態。
是他爆掉了監控?
沈初一聽見外面的敲門聲,轉回頭看臉色蒼白的鐘天澤,忍不住笑了一下:「章教授和異能檢測都可以作證,是你使用異能破壞監控,對警員我發起了攻擊,我還手純屬正當防衛。」
被權勢餵大的蠢貨,還以為自己可以無法無天。
「沈於藍你敢動我,你活不過明天!」鍾天澤被槍口抵著額頭,語氣卻硬的很:「你以為抓了我和我父親就能安然的活命嗎?想明白,秦榮能護你幾天?我就算判了強·奸也不過是關押幾年而已,想清楚,沈於藍。」
多麼明目張胆的威脅。
沈初一「砰」的一槍打穿他的手臂回應他。
他的慘叫聲還沒出口,槍就抵在了他的下··體·上。
沈初一低頭看著他問:「你剛才是承認你對白雪芙實施了性·侵·犯、性·暴·力是吧?」
她可不管能活幾天,她這種人原本就是活一天算一天。
鍾天澤滿臉是汗的盯著她,這一刻絲毫不懷疑她會開槍,她根本不像警員,像一個知法犯法的亡命之徒。
門邊,章典雙手在身前輕輕交握,將興奮躁動的異能體壓回去,你瞧,她和他是多麼的像,多麼的契合。
他很希望她能繼續開槍,處決鍾天澤,體會一次身為智者審判罪人的感受。
但他也明白,她現在不殺鍾天澤是獲利最多的選擇。
她想繼續做警員沈於藍,想獲得成功,想功成名就,就不能殺他。
※※
怎麼會有槍聲?就在隔壁?
審訊室里的鐘康明聽著槍聲,察覺到越來越不對勁,已經過去了一夜,可還沒有傳來沈於藍和白世舟的死訊。
而此時特罪署里卻響起了槍聲?
是誰開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