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一不意外這個結果,要清理掉一個號碼的存在痕跡對鍾康明來說應該毫無難度。
她拿了外套,對安嘉樹和司康說:「把林夕木父母的詳細地址發給我。」
司康馬上反應過來,她要去調查林夕木的父母,「我和你一起去。」怕她不肯又說:「不要單獨行動。」
沈初一沒有拒絕,點了一下頭,和司康一起又開車離開了特罪署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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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路上,司康都很想和她說話,可她低著頭一直在查看白雪芙和林夕木的信息,他做了好幾次心理建設才在她拿水喝的時候開口問:「你昨晚沒回去睡?」
她的手指頓了一下,抬眼警惕的看他。
「我沒有監視的。」司康立刻解釋說:「是家裡的智能門鎖有出入記錄推送,我看到你是凌晨兩點多才回去的。」
是了,沈初一記起來白世舟那套房子從房門開始都有智能監控,她喝了一口水敷衍說:「去朋友家了。」
「朋友家?」司康幾乎是下意識想問:什麼朋友?男朋友女朋友?怎麼他不知道她在A市還有朋友?
可他又覺得自己有什麼立場這樣問她?只會惹她厭煩。
猶豫間,她已經說:「不要繼續問,我會煩。」
司康握緊方向盤,心裡像是被注入冷氣一樣難受,他從車鏡里看她,她低著頭繼續在查看信息,碎碎的黑髮從耳後散落。
他想:她一定有很多朋友,巨鹿學院的優等生,追求者數不勝數,更何況現在她這麼的優秀,比肩章教授,前途無量,他不過是她眾多「朋友」中不起眼的一個。
昨晚她去的「朋友家」就比他更好吧?
車子停在一棟很老的小洋房前。
林夕木的父母是土生土長的A市人,家境雖然比不上富豪,但絕對殷實,這棟老洋房的價格已經翻了十幾倍了。
沈初一和司康下車敲開門,先看見了林夕木父母家的保姆,出示警員證之後保姆依舊很警惕地說:「我沒有聽太太說,有警察要來。」
她口中的太太是指林夕木。
沈初一腳尖抵住了她要關上的門,直接推開門進去說:「你們太太現在在特罪署接受調查不方便給你打電話。」
保姆自然攔不住她,只能跟在身後有些氣憤的說:「我不知道你要調查什麼,但家裡只有老太太一個人,她說話都不利索……」
沈初一進入客廳,看見了坐在窗邊輪椅上發呆的老太太,應該是林夕木的母親林明君,她已經七十二歲了,頭髮花白,早些年就患上輕微老年痴呆症,丈夫去世後她更是惡化到人也不認得的地步。
林明君不知道在看窗外的什麼,看得很出神,也可能只是在呆滯狀態內。
沈初一沒過去打擾她,回頭對保姆說:「林夕木女士的房間在哪裡?麻煩帶我去看看。」
保姆想拒絕,司康已經出示了搜查令請她配合。
保姆只好帶著她們上了二樓,打開了一間臥室門。
林夕木的臥室空間並不大,但收拾得很乾淨,白色的床上鋪著碎花的床單被罩,書櫃占據了兩面牆,上面除了書之外還有很多林夕木的獎章、相框。
窗下不是梳妝檯,而是一張小書桌,上面擺放著林夕木帶著女兒和父母的合影,還有一些字帖。
沈初一目標很明確的去翻看了林夕木的獎章和相冊。
司康略微思索了一下問她:「你是想找林夕木高中之前的信息嗎?」
「是。」沈初一把相冊翻了遍說:「真奇怪,就連相冊也只有高中以後的林夕木。」
司康也覺得很奇怪,書架上的書、收在文件夾里的成績單全部沒有高中之前的,就仿佛這個房間只存在過高中以後的林夕木。
沈初一走到書桌前,眨了眨眼,看見字帖上細微的灰塵,這個房間應該很久沒有住人了,保姆打掃只會擦桌子,字帖、毛筆這些小東西上積了一些灰。
她又看向書架,暗暗生光的山羊之眼停在一本書上,因為兩面牆的書架都有些積灰,唯獨只有這一本書上是乾淨的。
有人近期拿過這一本書。
沈初一過去戴上手套,抽出了這一本書,是一本醫學相關的書,中間像是夾著什麼東西。
她翻開書頁,在厚厚的書頁中看見了夾著的東西——是一篇列印下來的報導。
而這篇報導正是十八年前,李娟麗採訪鍾康明的報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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