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舟看到她臉上冷漠至極,聽見她近乎殘酷的說:「如果兇手真是鍾康明,那他的妻子作為知情者,讓無辜女孩十年含冤枉死,她吃點苦頭不是自找的嗎?」
白世舟眉頭一點點蹙緊,像是重新認識了沈於藍一般。
沈於藍在這一刻帶給他的感覺太熟悉,和當初的章典何其相像——天才,卻對生命漠視。
他之前以為沈於藍和章典不同,她有野心有對人性的了解和體察,有對案子的著迷和對公正的追求,有時候她像個小女孩一樣和大家說說笑笑。
他認為她是比章典更能撐起特罪署的天才,他對她寄予了厚望,所以才會這麼失望。
第45章
靜下來的會議室里, 白世舟的眼神仿佛是有聲音的。
那聲音沈初一很熟悉,是從小到大老師們對她失望的聲音,認為她浪費了自己那點聰明的聲音, 認為她終究扶不上牆的聲音。
就好像她辜負了他們的期待。
沈初一很無所謂的笑了一下,「署長不必用這種眼神看我, 更不必對我有不切實際的期望。」
她從不認為自己需要去對得起誰的期望,就像她也從不認為自己「扶不上牆」, 她認為自己很厲害,既沒有餓死自己,也沒有隨便結婚隨便生孩子、隨便把自己陷入糟糕的困境裡,她自食其力活到現在, 沒缺胳膊斷腿,沒委屈自己,還攢了很多錢, 怎麼不算厲害?
這些人從來沒有養過她一天,施捨給她一毛錢, 倒是自顧自的對她失望起來。
真好笑, 她沈初一隻要對得起自己就行。
「如果署長認為我有違法規定的地方,給出證據我會接受處罰。」沈初一看了一眼時間:「但現在我希望署長不要把時間浪費在跟我爭吵上。」
白世舟看著她, 沒有再說一句話,轉身打開了會議室的門。
門外站著鮑嘯、安嘉樹和司康, 他們齊齊朝會議室里張望, 讓白世舟覺得好像自己會把沈於藍吃了一樣。
「署長喝咖啡。」鮑嘯笑著遞過來一杯咖啡。
白世舟說了不用, 直接叫上鮑嘯和司康跟他一起去監獄提審前署長安思危,留了安嘉樹協助沈於藍。
等他們一走,安嘉樹就端著咖啡進了會議室,小聲問:「你們沒吵架吧?署長看起來臉色那麼差, 你頂撞署長了?」
「我只是打破了他不切實際的期望。」沈初一面對著虛擬屏幕,屏幕中是18年前受害女性林娟麗的信息和關係網。
在腦子裡和白雪芙做對比。
這位受害者和白雪芙完全是「不同的類型」,她出生在家境貧寒的多子女家庭,有一個姐姐一個哥哥,父母是普通打工族,但她本人很爭氣,從小就成績優秀,勤工儉學,考上了非常好的大學,一畢業就進入國企做新聞採編工作。
她的社交圈和關係網比白雪芙簡單太多了,朋友都不超過10個,日常聯繫的人只有兩三個。
被害之前沒有交往過男朋友,沒有曖昧的異性對象,日常生活兩點一線。
她和白雪芙的共同點只有年輕、漂亮、不安於現狀。
沈初一沒有在她的交際網中看到和白雪芙重合的地方,李娟麗甚至不認識鍾康明,以及鍾康明相關的人。
18年前的案子,太多信息都沒有收錄了,她覺得一定是有所遺漏,就問安嘉樹能不能查到李娟麗工作上打過交道的人,以及他報導過的新聞。
安嘉樹說他可以試試。
而白世舟那邊抵達了A市郊外的青山監獄,提審了已經關了幾年的安思危。
特罪署燈火通明,重新忙的全員腳不沾地。
早上七點十分,白世舟回到特罪署通知在會議室,整合信息、做第一次側寫會議。
這一次沈初一主動站起來,先做了第一次側寫分析。
她將自己查到的信息全部放在虛擬屏幕中,密密麻麻的沒有規律,也沒有做分類。
她早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司康發言的「格式」,但她還是認為用自己的方式最簡潔明了,所以她直接將信息投放,只分成了兩類:「左邊是18年前李娟麗肢解案,右邊是10年的白雪芙肢解案,兩樁沒找到兇手的疑案,兇手作案手法一模一樣。」
她將兩名被害者的屍檢報告和照片提出來對比:「被害者全是被虐殺之後,肢解、放血、縫合,而被害者的子宮都被完整切除。」=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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