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沒關係,只是依舊沉默著。
司康就再次主動說:「鮑嘯馬上要去接沈探員回去休息,您有什麼事需要我轉告她嗎?」
他這才開口說:「你去接她,送她回去後告訴我。」
「我去接?」司康終於忍不住問:「我不太明白,您為什麼那麼關注沈於藍?」
可手環里只傳來掛斷電話的忙音。
※※
A市夜晚的天空看不到太多星星,只有一輪窄小的月亮掛在晶體大廈旁。
司康等在醫院門口,被風吹的思緒很亂,想起來小時候章教授來福利院看他,每一次都會帶禮物,用精美包裝袋包好的禮物。
他會站在走廊里等著司康,朝司康伸出戴手套的手。
那時候福利院所有人都很羨慕他,他一直覺得自己和他們不同,他是被章教授看好的「天才」,他擁有章教授的資助、禮物、關愛,他不覺得自己是個孤兒。
所以他總是很努力地表現自己,他迫使自己看起來像個「天才」,因為只有「天才」才能得到章教授的「禮物」。
可他真的是天才嗎?
夜風吹亂他的發,他聽見腳步聲轉身看過去,看見了真正的「天才」在不明亮的燈光中朝他走過來,穿著寬大的西服,黑髮沒有紮起來,只是鬆鬆地挽在兩隻耳朵後,被風一吹就亂了。
夜風裡好像有了香氣,仿佛風將她的氣味也一起吹亂送過來。
「怎麼是你?鮑姐呢?」她疲憊的臉上一雙眼卻亮晶晶的像星星,眨動著問他。
司康下意識抬手按了一下後頸腺體上的抑制貼,什麼也沒說,拉開車門讓她進去。
她身上穿的西服,像是章教授的。
司康坐在駕駛位,很難不猜到,她大概才是章教授想要的「真正的天才」。
「你不是沒駕照嗎?」沈初一坐進副駕,狐疑的問。
「昨天拿到了駕照。」司康不想和她過多的解釋,他不是沒有駕照,只是考完還沒有拿到證件,昨天就已經拿到了。
「昨天才拿到你就來接我?」沈初一卻不樂意了:「你行不行啊?不然我打車回去,反正能報銷。」
她作勢要下車。
司康鎖上車門,側身抓住她的手,拉過安全帶直接替她扣了上,很近很近地看她。
表情很兇,眼神里全是恨意,像是要對她說出什麼惡毒的話。
可沈初一聞到他身上漸漸濃郁的黃油麵包氣味,聽見他恨恨的說了一句:「麻煩你坐好。」
然後,收回手帶著恨意發動了車子。
沈初一側頭看見他後頸上貼著的強效抑制貼,若有所思笑了一下。
「你笑什麼?」司康敏感地問。
沈初一搖搖頭,靠在椅背里閉上了眼休息。
司康卻不依不饒又問:「是覺得我很好笑嗎?」
沈初一隻好回答說:「是覺得兔子這種異能體很有趣,365天200天在發·情,哪怕心理上再討厭這個人,生理上還是會對她發·情。」
車廂里一下子變得沉默。
沈初一睜開眼看見司康難看的臉色,語氣溫和的說:「我不是在羞辱你,只是真心建議你可以找個匹配的伴侶標記你。」像她的前男友一樣,找到終身伴侶,被標記後就徹底結束了沒完沒了的發·情期。
司康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緊了緊,他不明白她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他人生第一次發·情是因為她。
她和他剛發生過關·系,她在那一夜剛剛咬過他的腺體臨時標記了他。
現在卻可以這樣「真心建議」他。
對她來說,那一夜似乎不存在。
可他卻一直在為那一夜,信息素不穩定。
「我沒有在對你發·情。」司康想告訴她,他不需要被標記,他也不需要她的建議,卻發現她靠在椅背里居然就這麼睡著了。
車子駛過高架橋,她就那麼側著臉,靠在他手臂旁邊睡著了。
路燈飛速的閃過她的臉頰,將她的黑髮照的毛絨絨。
司康在車鏡里看著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安靜疲倦的她。
原來她也會累、會停下來不羞辱他嗎?
司康將溫度調高,放慢了車速。
他聞到身側她的氣味,不可抑制的想:她其實說的沒錯,他恨她,可是他的身體在對她發·情。
※※
車子在停車場裡停了很久。
司康沒有叫醒她,她睡得很熟,像是真的累壞了,腦袋整個歪靠在了他的手臂上。
車廂里很安靜,她睡得也很安靜,讓人不忍心推醒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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