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去。」白世舟看了她一眼,主動說,她現在有傷在身,獨自行動不安全。
第17章
這一次沈初一沒有拒絕白世舟同行,因為有些事辦起來還是署長出面方便。
夜裡兩點,特罪署兵分兩路,沈初一和白世舟去查黑百合花的源頭,其餘的人繼續去查那艘無證快艇和翁雪的關係網。
要查到花的源頭並不難,查送花的冷運公司就能找到客戶了。
沈初一直接讓白世舟出面,請當地警方馬上查冷運公司,以及客戶信息。
又趁著等結果的空擋,和白世舟去見了翁雪的經紀人趙明,他目前住在亞海市酒店裡配合警方找翁雪。
開車過去的路上,白世舟開了一點車窗讓溫暖的夜風吹進來,因為副駕的沈探員熱得脫下了制服外套,只穿一件藍色襯衫,還熱得臉頰通紅。
亞海市臨海,典型的熱帶海洋氣候,哪怕已經是冬季十二月溫度也像春夏。
凌晨兩點半,海邊只剩下星星點點的裝飾燈在亮著。
車廂里很安靜,只有她吸空紅參濃縮劑的聲音。
白世舟留意到她在刷網上的信息,嘴裡叼著空掉的紅參濃縮劑管子也不丟,牙齒咬著管口,手指劃拉著虛擬屏幕。
他記得這紅參濃縮劑是鮑嘯給她的,說提神,她問了多少錢一支後瞪大了雙眼說:「這麼貴,我發獎金了把錢轉給你。」
她好像真的很缺錢,可她不止有父母的大額遺產,還有學院的獎學金,怎麼會這麼缺錢?
「在看什麼?」白世舟主動問。
沈初一驚訝地抬頭看他一眼,沒想到他會主動開口說話:「上網。」
「網上有什麼有用的信息嗎?」白世舟很想伸手把她嘴裡叼著的空管子抽走丟掉,但這樣顯然是沒有邊界感的。
「網上在扒翁雪認罪里提到的新演員和獅子高官是誰。」她把空管子拿在手裡,還是沒丟,又念了一遍翁雪認罪視頻里那句——「我誘騙新演員參加酒局,灌醉新演員送上獅子高官的床……」
「翁雪認的這些罪一定是綁架犯逼她說的。」沈初一說完,又學習司康的用詞補充:「我認為疑犯未必是和翁雪有情人關係的熟人,也未必是有社會地位的人。」
白世舟示意她說說看。
沈初一微微朝他側過身體來說:「你看,翁雪的認罪視頻里提到了四次「新演員」,第一次是承認她打壓新演員,第二次是承認她搶走新演員資源,第三次和第四次是承認她誘騙新演員參加酒局,陪高官睡。」
「四次,每一次都在替「新演員」證實清白。」沈初一說:「你不覺得這個認罪視頻更像是疑犯在替新演員報復、洗白、打抱不平嗎?」
她也沒等白世舟回答又說:「你再看,視頻里翁雪的頭髮被疑犯剃光了,剃掉女人頭髮這種手段在很古早之前,是用來羞辱懲罰通·奸·不潔女性的手段,如果是和翁雪有情人關係的成功人士,TA應該很清楚翁雪是個什麼樣的人,她緋聞不斷,公開交往的戀愛有三段,非公開但有拍到實錘的戀愛有四段,這樣的翁雪 TA怎麼會突然被翁雪的不潔激怒報復她?」
白世舟認真的聽她說。
「這段認罪視頻里綁架犯的情緒很明顯是:TA認為不潔的翁雪,誘騙迫害了純潔了新人演員。」沈初一說:「當然,這只是我的直覺,我沒有其他佐證,所以我沒有在側寫會議里提出。」
她自知沒有司康那麼厲害,司康每一條側寫分析都有很多佐證來驗證。
沒想到,白世舟居然點了點頭認真的問:「你為什麼認為疑犯未必是有社會地位的人?」
為什麼?
沈初一腦子裡跳出了章典:「因為疑犯不像上位者,真正的上位者很難被激怒。」
「嗯?」白世舟側頭看她一眼。
「一個擁有私人海域、隨便一個電話就可以讓翁雪半夜登上快艇去見TA的有錢人士,在和翁雪的關係里一定屬於上位者。這樣的上位者怎麼會為了翁雪不潔、打壓新演員、逼迫新演員陪睡而憤怒到綁架?」沈初一覺得:「很奇怪、很矛盾。」
司康分析出來的疑犯側寫,和翁雪認罪視頻里疑犯傳達出來的情緒很矛盾。
章典會為了她的勒索憤怒嗎?
不會,因為在和她的談話里,章典一直處於上位者,他或許覺得她只是一隻不怕死的老鼠。
白世舟在昏暗的車鏡里看她,她給他的感覺也很矛盾,她擁有天才般的直覺和敏銳,遠超於司康,甚至讓他有時候讓他吃驚。
但她又沒有將直覺合理化的能力,明明這些能力是在學院裡就能學到的。
為什麼?
她還在思考,又把空管子放進嘴裡吸了吸。
白世舟無奈的笑了:「喜歡紅參?」
沈初一被他冷不丁地提問問住了,頓了一下才答:「還行,苦苦的。」
但挺貴一條,兩口就沒了,她必不能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