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太子殿下对他还算客气,甚至在他刚入京城的时候这位太子还十分殷勤的对他嘘寒问暖。
现在他的兵权被夺去了,太子的态度也来了一个大转弯,真是讽刺。
沈遇愈想愈不忿,他为人本就冷漠,若这是在西北,那他早就拂袖离去了。
贺恂见情况僵持,便拿起酒壶为姜冕斟酒:“殿下爱妹心切,可也别太磋磨新郎官儿了。”
太子殿下见贺恂都这样说了,也就收敛了性子。
他笑吟吟地喝干了酒盏,又站起身,说:“那本宫就祝公主与将军同心同德,永结鸾俦。”
沈遇看在贺恂的面子上扯出一个笑容来,感谢的话说了一箩筐。
待到沈遇走了,与姜冕坐在同桌的姜翎忍不住挖苦:“皇兄刚夺了人家的兵权,又在这大喜的日子为难人家,真真是落井下石的一把好手。”
姜冕抬眼望向自己这个刻薄多嘴的皇弟,他不在乎的笑:“是吗?可本宫看沈将军似乎并不在意呢。”
姜翎还想再说,一旁的陈珈措却止住了他。
陈珈措低声道:“殿下小心,他还是太子呢。”
姜翎的目光在姜冕和贺恂身上流转着,他说:“我手中有他的把柄呢,他这太子做不了多久了。”
陈珈措却摇头:“殿下,不可妄动。”
月上枝头,华灯初上,宾客散去后偌大的公主府显现出几分没落来。
贴着大红囍字的灯笼栖栖遑遑在夜风中飘摇着,仆从们忙忙碌碌地穿梭在长廊中。
新驸马拿了喜秤,正站在新娘面前。
沈遇有些恍惚,他就这样成了驸马?还是一个没有实权,只能依靠公主的驸马。
嬷嬷见他不动作,连忙催促:“驸马爷愣什么神,仔细过了良辰!”
沈遇这才回神,他缓缓挑开那红盖头,姜映月那张艳丽的脸庞在红烛下更加动人。
公主率先取了托盘中的合卺酒,她向着沈遇举杯:“凤翥鸾翔,山遥水长,驸马,请吧。”
沈遇没那么多的情话所说,他默默举杯,饮下了今日的最后一盏酒。
“贺恂,你觉得今日如何?”太子殿下回了东宫,还在想着今日盛大的婚宴。
贺恂说:“很好。”
“只有很好么!”
太子殿下显然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他坐在贺伴读身边,挂了半个身子在后者身上。
“还有别得吗?”
贺恂看着近在咫尺的太子殿下,哪里还记得什么婚礼,他双手摸上太子后腰,说:“臣不知道。”
太子殿下轻轻扇了他脸一下,问:“你有没有想过成亲?”
经这么一点拨,贺恂立即想到了太子殿下身穿红嫁衣坐在喜榻上叫自己相公的模样。
他口舌干涩,额上暴起了青筋:“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