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刃掀起眼帘,偷偷望了一眼,发觉世子脸色变得更阴沉了。
他看着公主让人取来一包小鱼干,送去给燕窈投喂小猫,又同柏逢舟一起陪小姑娘身边说了会儿话。
猫咪吃饱喝足,懒懒缩起脑袋,雪团似的卧在人怀里打起小呼噜。年轻的书生不知说了什么,哄得昭懿公主心情大好,眉目间流露出盈盈笑意,娇俏动人,又逗得小姑娘咯咯直笑,睁圆了眼睛好奇而专注地听他讲故事。
春日温暖的日光照着三人一猫,多么其乐融融的场面。
萧云铮薄唇紧抿。
他的心被刺了一下。
“喂,你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有人抬手轻轻拍上他肩。
顷刻间,手腕翻转,飞针自箭袖中射—出。
寒芒擦着鬓边发丝而过。
殷珩惊得后退一步,持扇遮住脸避开。
“啧,谁又惹我们世子殿下生气了?”
萧云铮不答,收回手,沉声反问他:“你来做什么。”
“陪着别枝姑娘来的。”殷珩将折扇一合拢,点了点厢房方向。
别枝寒给小姑娘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
“表皮轻微擦伤,余者并无大碍。”
“昨夜那名侍卫如何?”殷灵栖问。
“人已经醒了,但伤势过重,尤其是肩背那处刀伤,深得几可透骨,只怕十天半个月是养不好的。”
“神智清醒吗?能答话吗?”
“可以,公主要见她吗,我随公主去。”别枝寒收起问诊用的工具。
“姐姐,我也想去。”燕窈攥住她的手指。
“那位是谁?”殷珩扬了扬下颌。
“鸿胪寺卿燕百川的孙女燕窈。”萧云铮道。
“可怜见的,这么小的年纪便要直面家破人亡的惨境。”殷珩摇头嗟叹,“齐党那边定不了罪吗?”
“拿不到确切的证据,一时半会还不能定下罪名。”殷灵栖走了出来,“永昌坊用来声东击西的十名刺客咬死背后不曾受到齐氏指使。”
殷珩微微颔首,道:“翊善坊那边被射杀的几具尸体我验过了,都是练家子,不简单呐。”
说话间,便来到了宋四养伤的房间。
青年面色惨白,虚弱地躺在榻上。见有人来,便要起身行礼,不料甫一动身便牵动了肩上的伤口裂开,疼得霎时冒出一层冷汗。
“躺平,不要妄动。”别枝寒按住他的伤口,勒紧绷带包扎。
宋四痛到忍不住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