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就是半个月,回来之后考了个驾照,开始继续专心的接送蒋沐凡上课了。
这回谁也说不了他了,他想怎么在这件事情上浪费时间,就怎么浪费。
就仿佛是这世间此后再没有什么事,能比这件事情更有诱惑了。
曾经是在老杨琴房的书桌前写作业,现在是在那桌前看书,一本一本的看,从文学到理论,从经济领域看到了心理研究。
蒋沐凡是谁的作品都弹,他是什么领域都看,不论高深,不论能不能看明白。
那个夏天至今都是他人生中最舒服的一段时间,什么都不用做,也什么都不用想,他可以将自己的整个灵魂都浸在蒋沐凡的琴音里,不顾任何的沉沦着。
哪像之后的生活,都太辛苦了。
……
而如今贺白大二了。
不学医真不知学医的苦,他一天到晚做不完的实验,写不完的课题,还有背不完的书。
一个暑假也放的不痛快,他们老师是个事儿多的牛人,这几天手里的硕士都被自己支使的没人了,终于把魔掌伸向了自己的本科生手里。
那这个本地人贺白就是第一个被他想到的——去学校帮他把实验室打扫出来。
就离谱,但贺白也不愿意当第一个起义的。
只能乖乖的一大早开车去那鸟不拉屎的学校一趟。
确实不着急,他打算把蒋沐凡送到老杨那儿去,老杨那人把蒋沐凡一留就是一天,师娘还要管蒋沐凡一顿中午饭。
所以贺白打算把蒋沐凡送到之后直接去学校,快快把那实验室收拾好了,赶下午再回来,把蒋沐凡再接回来。
那早上可以让蒋沐凡少挤一趟早高峰,他就还想让蒋沐凡也少挤一趟晚高峰。
贺白开车挺稳,年轻人学东西快,贺振华陪着练了几天就可以放心的把家里的那辆大众交给他了。
蒋沐凡坐在副驾驶打着小盹,刚开始坐贺白的车还得精神紧绷一下,这坐了几次之后发现根本不用自己操闲心,就放飞自己了,在车上潇潇洒洒的休息了起来。
车上放着永宁的交通广播,这个时间段里,广播里正播着一首当下正流行的歌曲。
那是一个比较舒缓的音乐,很适合安抚早高峰的那些慌慌张张的人们。
蒋沐凡不由的跟着广播一块儿哼哼了起来,贺白一只手把着方向盘,一只手肘在车窗框上支着头听着,也不说话。
画面是挺美好的,可就是路上太堵了,贺白音乐是欣赏的有滋有味,但这一脚油门一脚刹车的,踩得他实在头大。
在又被一辆出租加塞了之后,贺白终于憋不住的吐槽了一句:“这帮人都怎么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