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明见惯了病人的痛苦,也习惯了看病人精精神神的来,再装进一个黄袋子里匆匆碌碌的走。
查尔斯一直想给方黎用吗()非,这在是被允许的,其实在国内也允许给重症患者推吗()非止痛,但必须是真的已经弥留之际没几天的,才出于人道,让他们走的不那么痛苦。
只是之前严宁一直都不同意,任明也一直认为方黎可以再等等,所以大晚上这两个人被严宁从床上召唤过来,基本上没用。
查尔斯不能白来,勉强开了一针镇定给方黎,让他先睡再说。
可人人都清楚这管水儿对方黎是一点用都没有,要不他也不会失眠成这样,就是给严宁的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护士来给方黎推完镇定之后,查尔斯跟严宁简单说了几句便告了辞,任明也就顺道儿,跟人家屁股后面一块儿溜了。
心病难医啊,任明想。
被资本和权利调来精德,任明虽然拿的钱不少,却呆的他无比憋屈。
他堂堂一个血液科副主任,在全国血液前十的永医大,不说呼风唤雨也能算是个少了他科里就转不了的骨干人物。
结果来了这儿,只有跟在人家人屁股后面当小助理的份儿,大事儿插不上嘴小事儿说不上话,能当个翻译,就差给人查尔斯提鞋了。
有时他都不懂严宁为啥非要把他和田兆敏调来,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还是觉得怕方黎一个中国胃吃不惯的进口药?
反正有钱拿,他也懒得想,看着人家承诺的三倍工资,有些屈辱他也就忍了,毕竟他还有老婆孩子要养。
他没良心的想,趁着方黎还有口气儿,他刚好在这儿小赚一笔,就是严宁不让人回家,烦人的不行。
方黎刚转到精德的时候,任明就想给蒋沐凡说了,管他会不会被严宁打出去,起码得让那小二愣子知道方黎在哪儿啊。
但奈何严宁真是个狠女人,又是收手机又是签保密合约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方黎是哪儿的国家总统。
等任明回到严宁给他在精德安排的单人宿舍,他便打开了自己唯一的电子设备——不给联网的笔记本电脑。
他随便点了一个文件夹,里面都是以前跟老婆孩子出去旅游的照片。
任明百无聊赖的一张一张翻着,看着跟他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眯眯眼小丫头,想的是抓心挠肝。
“哎哟我的心肝儿小宝贝儿哟~”
电脑前的老父亲正鼻涕横流的念叨着,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门口站着一个精德的小护士:“任医生,您爱人刚来电话,说她把腿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