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散亂在地上,地板上有水跡,身上只蓋了條薄毯,董只只望向窗外,雨停了。
老房子下雨天漏水,沒辦法,修不好的。
地上的水到底怎麼來的,這點董只只還是分得清楚。
腦袋隱隱作痛,昨晚事情有點想不起來,依稀記得莫少楷與平時表現得不太一樣,溫柔體貼,還有點畏縮。
他這個人在再野蠻,下了床,還是個儒雅有教養的人,會把屋子收拾乾淨,臨走會在床頭櫃留張便簽,大多是為昨晚的瘋狂失控道歉,再放上一杯溫水。
當然,他每次都這麼寫,屢教不改。
正思忖著,當事人打來電話,噓寒問暖,問她醒酒了沒,現在在哪,陳嘉弼是不是上飛機了,晚上能不能來她家。
最後一句話,引起董只只懷疑,莫少楷清醒時,挺會體貼人,有節制,中間會有修養期。
她穿上衣服,手機掛在耳邊,雙手叉腰,在屋裡兜兜轉轉:「昨晚喝得有點多,誰送我回來的。」
莫少楷說是陳嘉弼。
陳嘉弼!
董只只心裡一驚,一腳踩在水塘里,膝蓋磕在床頭,撞到靠牆的帘子,銅鈴聲大震。
此事非同小可,莫少楷嫉妒心強,決不能讓他知道,否則陳嘉弼會有麻煩,董只只謊稱頭暈得厲害,緩幾天再說,要補眠,匆匆掛斷。
「操!」董只只扯下擋道礙事的帘子,丟在地上,「陳嘉弼!你這沒良心的東西,老娘跟你沒完!」
她氣呼呼去客廳,又一腳絆在行李箱上,真是諸事不順。
董只只把東西收進去,發現給梁曉代購的東西,少了一件。
雙手插進發梢,一頓狂搓,董只只當即暴怒。
老毛病又犯了,以前偷她JK裙、內衣褲,現在居然打起女性用品主意。
「噁心!變態!心理扭曲!這種人就該拉去槍斃!」董只只一邊咒罵,一邊在客廳里瞎晃悠。
腦子裡一團亂,想找根煙抽,別說香菸,打火機都沒找著,這才想起,她戒菸好久了。
順手抓過茶几上的青島,拉開環,湊到嘴邊,董只只又落了下去。
她需要保持頭腦清醒,仔細回憶昨晚情景。
陳嘉弼趁她酒醉,干起不要臉的勾當,是沒跑了。
現在的問題是,昨晚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捅。
這點很重要!
如果陳嘉弼真的冒犯她,絕對不能饒恕。
若是用別的,也不能饒恕,但心裡負罪感會減輕些。
至少在這段感情里,沒有背叛莫少楷。
稍稍回想,腦殼就要裂開,董只只怎麼也想不起來。
東西帶回來好幾天,昨晚大夥都在,董只只沒帶去,萬一被人瞧見,怪不好意思的。
她打電話給梁曉,想順便問一下鼎之情況。
昨晚酩酊大醉,鼎之有沒有趁她不注意,偷偷喝酒,董只只不確定。
梁曉鼻音嗡嗡,似乎還沒起床:「東西你留著好了,隨你怎麼處理,錢照付。我不要了,找到更好的了。」
找到更好的?
董只只納悶了,雖然她不是很懂,這可是秋葉原時下最暢銷的產品,用戶評價相當高,老闆力薦。
用不到這東西,包裝都沒拆,丟了可惜,董只只塞進床頭櫃抽屜。
想想不對,上層都是些日常生活用品,每天抽來抽去,看到就礙眼,便放到下層。
這一抽,抽出大麻煩。
文件夾整個掉進下層抽屜櫃,一道拉了出來,蓋在最上面。
董只只心裡咯噔,雙肩無意識地抽搐一下,面色慘白。
封口的一綹陳鼎之捲毛頭髮不見,這是她用土方法做的記號。
很明顯,被人打開過,紙張順序也不對,陳嘉弼那份親子鑑定報告,在最上面,她明明放在最後一頁的。
董只只往後一仰,癱坐在地上,三頁紙徐徐飄落,嘴裡絮絮叨叨:「完了!這下完了!要出事!」
有生以來,董只只頭一回感覺六神無主,內心糾結不堪。
一方面,她擔心陳嘉弼出事。
另一方面,她無法原諒陳嘉弼昨晚對她的侵犯,這觸及董只只底線。
經過長時間纏鬥,憤怒占據上風。
董只只心一橫,點開手機,將陳嘉弼的微信,關進小黑屋,手機號碼也屏蔽。
沒有問責,也沒有追究。
她對這個弟弟,失望透頂,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
一想到他,就心煩。
不!不是弟弟!
他已經不是董只只的弟弟,白紙黑字,就在眼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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