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弼特意選工作日回家,去碼頭買了點海鮮,做一頓豐盛的晚餐。
他翻出蠟燭,隨後一剪子把家裡保險絲剪斷。
他要製造一場因意外停電,自然而然的燭光晚餐。
只有他和姐姐兩個人,一早準備好紅酒。
青島啤酒配燭光晚餐總有點怪怪的。
他坐在沙發上,佯裝看書,每隔三五分鐘,抬眼看掛鍾,時不時摸摸口袋,確認首飾盒沒滑出來,掉進沙發縫裡。
陳嘉弼做好充分準備,迎接董只只歸家。
臨近五點半,窗外霞光四射,映在斑駁的牆上,給陰暗的破屋子帶來暖意。
董只只售樓處離家近,一般這個點到家,陳嘉弼通過十來次變換不同時間的旁敲側擊,掌握姐姐上下班規律。
「鐺!」掛鍾往陳嘉弼的心裡捶了一記。
他把視線轉向門口,抖動赤熱的耳朵,仔細聆聽。
約莫半分鐘後,樓道有腳步聲。
老房子隔音相當差。
聽到鑰匙插鎖孔的窸窣聲,陳嘉弼拍拍熱乎乎的臉頰,起身去門口迎接,回頭檢查桌上的騰熱氣的菜,一隻蝦垂著腦袋,掛在盤子邊緣。
他急忙上去擺正,精心準備,不能有一點瑕疵。
擺盤好看、養眼,是加分項。
姐姐心情愉悅,做弟弟的就開心。
聽到門鎖轉動聲,陳嘉弼裝作若無其事,開了門。
「哥!見到你真好,我還以為你周日回。」陳鼎之一年半沒見哥哥,衝上去緊緊摟住他。
陳鼎之瘦了,力氣比以前大,陳嘉弼被勒得喘不過氣,掰開他雙臂,黯淡的眸里浮現出詫異:「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下周三回?」
為確保萬無一失,陳嘉弼提前打聽過。
陳鼎之把拖拉杆箱進來,換上拖鞋,湊在桌上嗅,閉眼搖頭晃腦:「香!真香!家鄉的味道,快饞死我!哥,你不知道,棒子那邊,海鮮瞎幾把老貴啦!」
方才倉促,蝦沒擺好,滑到餐桌上。
陳鼎之一點不客氣,伸手往嘴裡塞,一個勁地點頭:「嗯!好吃!你比姐做得好吃多了,下次換你做。」
陳嘉弼暗自輕嘆一聲,拽陳鼎之袖子,盤問道:「你還沒回我話!」
陳鼎之咂嘴,舔舔手指,意猶未盡:「喔!梁曉姐姐下周二要去香港出差,聽說姐姐接了個大單,那邊忙不過來,全哥派她去盯著。」
陳嘉弼瞪了瞪眼,疑惑道:「梁曉去香港,關你屁事?」
兩兄弟在董只只粗魯豪放的影響下,說話口氣潛移默化向她靠攏。
跟哥哥這個悶葫蘆不同,陳鼎之有什麼心事,都和他分享,往門口瞅一眼,拉他坐到沙發上,低聲在他身側咬耳朵。
陳嘉弼嚇得跳起來,沒想到弟弟看上去憨頭憨腦,志向比他還遠大:「你說你喜歡梁曉?」
小時候聽他惺惺念念梁曉姐姐,陳嘉弼以為小孩子過家家,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他還好這一口。
梁曉可比董只只更得勁,陳嘉弼忽然想起那日在樓下與梁曉碰面,對方行色匆匆,面頰緋紅,把肩上的包往後掩。
後來聽董只只說起,他才知道,包裡頭有隻小玩具。
在私人影院做清潔工,陳嘉弼見過梁曉三次,每次帶不同男人開房。
要不是他隱藏得好,碰了面,別提有多尷尬。
就這樣的女人,陳嘉弼斷定,弟弟一定駕馭不了。
但這話又不好跟他說,怕打擊他自信心。
陳鼎之的心情,做哥哥的深有體會。
念一個人,念了很多年,忽然發現對方不是自己想像中的樣子,跟天塌了沒區別。
好在姐姐一直沒變,頂多約個泡,這麼多年,身邊一直沒男朋友。
陳鼎之捂住哥哥的嘴,拉他坐下:「小聲點,這隔音差,萬一姐姐回來知道,她會不高興的,她不喜歡我纏著梁曉姐姐,大概是因為她接受不了,好閨蜜變成弟妹的關係。」
是啊!
姐姐人際關係分得相當清楚,弟弟是弟弟,閨蜜是閨蜜。
弟弟不可能成為男朋友,更別說丈夫,閨蜜莫名成了弟妹,心裡也會膈應。
同是天涯淪落人,陳嘉弼為弟弟捏一把汗,嘆了口氣。
陳鼎之想法簡單,沒哥哥那麼多小心思,拍拍胸脯放空投炮:「瞧我的,簡單得很,保管姐姐同意,她不答應,也得答應。」
一年多不見,陳鼎之越來越像姐姐,滿口大話,一點不害臊,探問道:「什麼方法?」
他也想知道,或許能適用於他和姐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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