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好工作,能養活自己,就可以了。
董只只不這麼認為:「鼎之從小沒接受過專業訓練,這個年紀起步晚了。」
一般男團練習生,從12歲開始培養,小的8歲起步也有。她弟過完年就15了,零基礎半路出家,太難。
顏洛示意她仔細看:「你看旁邊那個,當過四年練習生,來了一個月,和他跳同樣的舞,你說這兩人哪個跳得好?」
邊上男生瘦不拉幾,矮鼎之一截,揮臂沒力氣,手腳不協調,姿勢看著彆扭,董只只這個外行一眼都能看出,明顯鼎之的姿勢更流暢。
作為非專業人士,董只只心裡已有答案。
顏洛解釋說,這首曲子陳鼎之是昨天開始練的,瑕疵不少,韻感十足,這是與生俱來的天賦,他的起點,可能是其他人終其一生,未必能到達的終點。
董只只很意外,對方竟給出如此高的評價。
平時在家唱唱跳跳,她看了就嫌煩。
在她眼裡的無不正業*,卻是專業人士口中的天賦型選手,讓她始料未及。
見董只只不信,顏洛領她進辦公室,播放一段勁舞團遊戲錄像:「這首曲子是最難的,能全曲Perfect的,全國不足三十人。陳鼎之五年前通關過兩次,他是記錄保持者,時至今日,沒人超過他的分數。」
密密麻麻的箭頭落下來,董只只看得頭暈眼花,回想起在電玩城,沉浸在自我世界裡的那股子瘋勁,連她這個姐姐都沒第一時間認出來。
遊戲看著眼熟,董只只想起來,去網吧查詢高考分數,陳鼎之好像當時玩的就是這款遊戲,把他從椅子上抱下來,還老大不樂意。
董只只無心之舉,居然成為陳鼎之事業的領路人,這讓她感到震驚。
顏洛拿出賣身契,打預防針:「做這行很苦,非常人所能忍,很多人苦練十年,未必有登台機會,我看好你弟,基礎欠缺,勝在天賦過人。我不敢打包票,但會竭盡所能,帶他去韓國闖一闖,最專業,也是最殘酷的地方,能不能成,全憑他自己。你是他監護人,大致情況,陳鼎之跟我說過,你考慮看看。」
董只只猶豫不決,接過合同,塞進包里,說回家考慮。
關乎弟弟前途,她有必要和陳嘉弼一同商量,讓顏洛帶她去看看宿舍。
現在最關心的是,他住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
顏洛領她去邊上的一幢兩層矮樓,一樓是食堂,眼下快到餐點,進門便聞到肉香味兒。
她站在窗口看了會,葷素搭配,比她做不知道要好多少。
宿舍兩人一間,地方寬敞,比她家還大,獨立衛生間,電視空調一應俱全。
要把鼎之抓回家,很簡單。來時路上,董只只便是這麼想的。
可是抓回去,又能怎麼樣?
一直把趕他走,掛在嘴邊,嚇唬他。董只只篤定弟弟沒這個膽,可他頭也不回,就這麼走了。
能走一回,就能走第二、第三回,總不能用繩子拴住他。
他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不再是曾經在他大腿上蹭鼻涕的小娃子。
董只只帶著震驚、錯愕、迷惘的複雜心情,離開園區,把保溫桶留在宿舍。
這是鼎之最愛吃的鮁魚餡餃子,一大早做的,有些涼,尚有餘溫。
如同她此刻的心,被猝不及防的涼水浸透,仍保有一絲期望。
這條路太難走,別稀里糊塗,把一輩子搭進去。
陳嘉弼看法頗為理性,用董只只曾經說過的話,為弟弟據理力爭:「路是人走出來的,走哪條不是走,總歸能走出一片天地。姐,這話不是你說的嘛!」
董只只手裡卷著合同,敞開襯衫,回來走,滿屋子噴煙霧,把心中的憋屈盡情揮灑:「這能一樣嗎?我什麼人,從小到大,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走了多少彎路,到現在還是窮光蛋一個,一事無成!鼎之他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不懂這當中的心酸,做練習生有什麼好?一個人跑去韓國,那個圈子烏漆嘛黑,搞不好還要被人潛,他傻傻呆呆的,萬一被人騙,你叫我怎麼放心得下。我是他姐,你還是他哥呢!就不能多為他多想想?」
本來想聽聽陳嘉弼意見,幫忙勸勸,這下倒好,兩兄弟一個鼻孔出氣。
姐姐窮,是他和鼎之拖累。物質條件,不及班上同學,精神方面,給予無微不至的關愛與呵護,督促他們好好學習,好好做人,姐姐是頂富有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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