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寶箱裡堆滿弟弟喜愛的偶像畫報,周邊手辦,樣樣價值不菲。
他的零花錢,大多用在這上面,都夠買台代步車。
驀然發現,寫字檯玻璃下,壓了張摺疊的小紙條。
骨折嚴重,修養三個月,尚未痊癒,陳嘉弼用力抬起,使不上力,哐當一聲,玻璃碎了一地,滿手是血。
他顧不上擦拭血跡,打開紙條,匆匆看一眼,打董只只電話。
董只只瘋狂找人,打給劉祖全、彭鵬、梁曉,她認識的人,打了個遍,其他人像大海撈針似的,幫她一起找。
他們清楚,兩個弟弟,是董只只的精神支柱,若有閃失,必會徹底把這個剛強的女人,瞬間擊垮。
雨夜裡,陳嘉弼在窗口望見姐姐孤單落寞的背影,蹲在地上佝僂著腰,雨水將她全身打濕,順著臉頰落到牛仔褲,在地上蔓延,匯聚成大海,機動車道上的積水,好似一片汪洋。
陳鼎之在姐姐心中的地位,陳嘉弼十分清楚,那些水,是姐姐的淚。
她整個人,已崩潰。
顧不得傷勢,陳嘉弼咬牙拄拐,費勁下樓,淹沒在雨中,舉起石膏臂,為姐姐遮風擋雨。
他走得急,沒帶傘。
姐姐悲憤交加,淚如驟雨,聲如疾風,根本不是區區一把傘能抗住的。
陳嘉弼用盡最後氣力,挪到董只只身邊,一屁股坐在地上,把懷裡的紙條交給她,寬慰說:「鼎之離家出走了,不過他沒事,外頭雨大,回家再說。」
「姐姐,別傷心、別難過!你說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只要堅持走下去,總能走出一片天地。我沒有要丟下你們的意思,相反,我想成為像姐姐一樣的人,為家人遮風擋雨。我只是暫時離開,去追尋心中理想。書我會好好念,每天按時上課,請別來找我,給我一些自由的空間。還有,百寶箱裡的東西老值錢了,不過我現在不需要,你可以把它們掛在鹹魚轉賣,字條反面是建議價格。最後請你不要責怪哥哥,是鼎之自己的問題,與哥哥無關。」
董只隻眼前蒙起氣霧,雨水和淚水沖刷紙條,很快變得模糊不清。
她把紙條護在胸口,雨勢太大,很快碎裂成一片片,在手心流失。
她伸手去抓,想留住弟弟最後留給她的話,可惜終究是徒勞,眼睜睜看著它在水上無助地飄零,支離破碎,最後沖入下水道。
董只只架起僅存在弟弟,在雷雨中艱難前行。
回到家,兩人濕透。董只隻身穿白色短袖T恤,已成透明,裸.色內衣赫然入目,盡顯她纖瘦豐滿的傲人身材。
這本該是陳嘉弼絕佳機會,夜夜有所思,今朝終如所願。
可他沒心情,也沒心思,陳鼎之雖說有遮風避雨之所,到底還是離家出走了。
董只只滿腦子是陳鼎之,他到底住在哪裡,因為什麼事情離開,過得好不好,有沒有餓著,有沒有被淋濕,身上錢夠不夠花。
整個人渾渾噩噩,如同一具沒有靈魂的皮囊。
最終讓他清醒的是身上的血跡,董只只查看周身,沒發覺自己受傷,把目光落在躺在客廳的陳嘉弼身上,見他石膏手臂和石膏腿上,布滿殷紅,這才反應過來。
她跪在五斗櫥前,翻找藥箱,把藥盒丟了一地:「怎麼受傷的?要不要緊?你們兩兄弟,沒一個叫人省心的。」
陳嘉弼力竭,四仰八叉,晃了晃沉重的腦袋:「沒事,剛被玻璃劃的。」
她全然忘卻,自己濕透的衣裳,盤坐在地上,處理傷口。
陳嘉弼閉著眼睛,無暇顧及日思夜想的旖旎風光。
董只只沉得住氣,守在學校門口,見到陳鼎之上了停在對面的一輛小轎車,騎電瓶車,一路跟隨。
好在市中心路堵,勉強能追上。
最終進入一處園區的三層小別墅,門口掛著招牌——
青島陽光經紀娛樂有限公司。
她伸手擋日頭,抬眼望去,三樓落地玻璃前,一名輕盈的舞者,飛快地扭動全身,跳的是霹靂舞、還是街舞,又或者是其他什麼叫不出名字的舞。
董只只不太清楚,她不懂這些,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小伙跳得很投入,很享受。
懸了一整天的心,莫名輕鬆下來,嘴角不禁勾起淺淡的微笑,駐足欣賞年輕人的舞姿。
第35章
唱跳在多數人眼裡,是不務正業。董只只踏實勤奮,從沒指望天上掉餡餅,常年在韓國跑代購,對的事,略有耳聞,扎針眼、削骨頭、墊矽膠,把身體折騰得面目全非,親爹親媽都認不出來,只為討得一張進入名利場的門票。
進去之後,伴隨各種骯髒的利益交換,博取出道機會。出了道,小有名氣,為把握好短暫的青春,接著卷進深不見底的漩渦,直到身體被榨乾,失去利用價值。
有些人運氣好,一炮而紅,其實是好幾炮,台上一炮,台下被亂炮轟得身心俱殘。名氣越大,越身不由己,白天片場光鮮亮麗,夜晚被各路大佬呼來喝去,凡是能堵上的孔,統統給堵上,管你願不願意。
財閥就喜歡看人憋屈到不行,還不敢反抗的楚楚可憐樣兒。
別以為女的是倒霉蛋,男的好不到哪去。
董只只就曾經遇到過一個韓國小明星,演過幾部劇的男三,外表帥氣,一時被迷了眼,幹活那叫一個生猛,爽得她白眼亂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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