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貌美姑娘名叫曹青青,她不願意嫁給曹地主,也不願意辜負心上人,一哭二鬧三上吊大鬧一通,還是被她的父母強逼著嫁到了曹地主家。
兩人成婚的當晚,她的心上人王勇潛進了曹家石樓,意圖帶她離開,正好被喝完喜酒來洞房的曹地主發現,兩人爭執過後扭打起來,王勇失手殺死曹地主,被曹家人發現,當著新娘的面將他活活打死。
新娘跪地磕頭哭求他們放了王勇無果,穿著紅嫁衣含恨吊死在她的新房裡,臨死前對著曹家眾人立下變成厲鬼,索他們全家性命的詛咒。
七天後,也就是曹青青的頭七,除了曹大太太帶著小孫子回娘家報喪,曹家所有人果然死於非命。」
肖窈說到這裡,感覺有些口渴,毫不客氣地拿起桌子上一個印有『為人民服務』的搪瓷水杯,將裡面的茶水一飲而盡。
付靳鋒下意識地伸手去搶水杯,終究晚一步,呀牙齒切道:「肖同志,那是我的水杯,你怎麼能隨便喝別人水杯里的水!」
「我怎麼知道那是你的水杯,下午李公安從外面端這個杯子進來放在我面前,我還以為是給我喝的。」肖窈把空水杯推回到他面前,撇著嘴道:「再說了,我還沒嫌棄你邋裡邋遢的,你激動什麼。」
付靳鋒無言以對。
為了石樓兇殺案的案子,也為了穿便裝混入人群中調查線索,他已經一個多星期沒睡過好覺,也沒好好的洗過澡,成日穿個皮夾克到處跑,身上是有些邋遢.......
肖窈不管他怎麼想,接著道:「我從小就不信鬼神,對於我來講,鬧鬼的傳聞無非是裝神弄鬼或者做賊心虛,我和你去了曹家村,從村里人那支支吾吾的話語中,明白石樓當年的慘案絕非那麼簡單,於是我查到了一些資料——」
這兩天她費勁力氣避開監察她的公安,找到好幾家垃圾廢品收購站,在裡面翻了許久廢棄報紙,找到一些當年的新聞報導,又偷偷摸進圖書館和某派出所的檔案管理處,終於找到當年一些檔案資料。
結合資料,她道:「曹家當時死亡人數共有五十七口人,如此大的滅門慘案,當年卻沒有太多的新聞報導,曹家村人也被集體捂口,說沒貓膩,誰都不信。」
頓了頓她又道:「二十三年前,榕市當時的警局還處於另一個政府管轄,命案發生以後,村里人匆匆忙忙去報案,當時的警探去查案以後,只在卷宗寫了『厲鬼索命』四個字匆匆結案,而後張羅著把曹家數口人埋在石樓旁邊那處樹林裡。
按理來講,如此多的屍體埋葬在樹林裡,那片樹木該長得十分茂盛才對,然而我跟你去石樓經過那片樹林時,那裡的樹木早已枯死一片,這個時候我就已經確定,鬧鬼之聞純屬無稽之談,曹家之人也不是死於兇手,而是死於毒殺,一種摻和了類似草甘膦(除草劑成分)的毒、藥,人死後埋在樹下,屍體腐爛以後毒性揮發在樹根土壤里,讓那些樹木逐漸枯死。」
在門口偷聽的李沐聽到這話,忍不住往門裡湊個腦袋問:「你怎麼這麼確定他們死於毒殺?」
「猜的。」
「你有什麼依據這麼亂猜?」李沐睜大眼睛道,「那可是五十七口人命啊!」
「比起荒唐的死於厲鬼手下傳言,我說的毒殺會不會跟真實?」
肖窈理了理耳邊散落的頭髮道:「我調查過,王勇的家庭條件不好,家裡一窮二白,住得地方也是破爛的土屋,他有兩個姐姐對他很好,他的父母也是老實巴交的佃農,一家人靠著賺點微薄的錢糧,日子倒也過得去。
他們一家人的感情很好,卻沒成想王勇被曹家人活活打死,王勇的父親在得知唯一的兒子被打死後的第三天,生生氣死,王勇的母親也數次哭暈了過去,他兩個姐姐曾數次跑去曹家討要公道,都被趕出曹家,還被曹家人暴打一通,惡言相向。她們去警局報警,警局各種敷衍了事,甚至找了個由頭把她們關了兩天,阻止她們鬧騰。」
「有這事兒?!」李沐的眼睛睜得更大了,「你從哪裡知道這些信息的?你要說得是真的,那當時另一個黨執管的警局也太不是個東西了!」
「誰說不是呢,要不說我黨好呢,重視民生又強大!」肖窈微微一笑,假設道:「李公安,你要是王勇的姐姐,你的弟弟被曹家人活活打死還討不到公道,你自己還被兇手一家打得半死不活,當時的警局又明著包庇曹家人,你會怎麼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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