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靳鋒徒手掐掉手中的菸頭,兩截修長的指頭將菸頭彈飛在雨幕中,裡面的衝著李沐似笑非笑:「不愧是我的好徒弟。」
李沐:......
連熬幾天大夜的付靳鋒,這幾天沒睡過一個整覺,英氣逼人的大帥哥,此刻面龐憔悴,雙目充血,明明他在笑,卻像午夜惡鬼,嚇得李沐心驚膽戰。
他這個師傅,不是公安大學或幹警學院出身,他是退伍軍人轉業過來的,有傳聞說,付靳鋒是首都某軍區司令的兒子,從小就很頑劣,惹下不少事端,讀初高中那幾年,還夥同首都許多高~干紈絝子弟,干下不少壞事。
後來他父親忍無可忍,一腳把他踹去偏遠地區的邊疆部隊當兵,他在部隊裡面也是刺頭,不過在當兵的期間,立下不少奇功,卻因為屢次不服從上級領導命令,當了三年兵就退伍。
再後來,付靳鋒轉業到了西南地界的西元省做公安,從基礎的幹警公安做起,以雷霆的手腕,破了不少奇案,去年才被調職到平章公安分局的刑偵科當副隊長。
付靳鋒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做事懶懶散散,看起來沒個正形,還因為工作要查案的緣故鮮少穿公安制服,走路晃晃悠悠的,時常讓不知情的人以為他是被公安抓來的二流子,但只有李沐知道,他這個不著正形的師傅有多狠。
他曾親眼見過他的師傅,把一個殺害我國重要科研專家的間諜給......
想到這裡,他打了一個寒顫。
旁邊的高莉早已怒火衝天,臉上憤怒的神情,似乎要把李沐生吞活剝。
李沐心虛的不敢看兩人的表情,訕訕站起身道:「我來,我來接待報案人。」
......
報案人是一名鋼廠門衛職工,年近四十,是西元省本地人,家住城郊,今晚他上夜班,經過老家附近一處廢棄的石樓時,聽到有人爭吵打鬥,很快演變成呼救聲,夾雜著幾聲大喊殺人了的聲音。
由於下著大雨,報案人著急上班,也沒那個膽子去那土樓查看,一路冒雨小跑到最近的公安局報案。
很快付靳鋒三個人穿著局裡的軍綠色雨衣,帶上辦案要用的各項工具,頂著瓢潑大雨,在雨水之中,深一腳淺一腳地來到了郊外。
西元省南邊的郊外是一大片平緩的莊稼地,附近有一個村莊,住了好幾百戶人,因為是在省城城郊,離省城不遠,村子裡的人大半都在省城上班,下班後就回家裡住。
據報案人講,出事的小石樓挨著一個小樹林,那石樓在建國前吊死了一個穿著紅衣服的新娘,此後每到午夜,那石樓總會有奇怪的聲響,還有紅色的影子若隱若現,把那石樓的當家男人給嚇死了,之後那石樓的其他人就搬了家,石樓也有鬧鬼的傳聞到如今,村子裡的人都不敢靠近石樓。
三更半夜,雨水嘩啦,天色極黑。
三個公安一人拿著一個鋁皮半臂長的手電筒,藉助不太明亮的電筒光芒,淌過泥濘的泥水路,穿過小樹林,停在一處廢舊的石樓前。
石樓是建國前建的,據說是一個地主的別院,用得是遠處山上的白岩石層層壘砌,修建的造型也不像本地的房屋成排那樣修,而是修成了一個圓形,中間圍了一個院子。
這房子二十多年無人居住,房屋左側垮塌了一半,裡面露出些許破爛腐朽的家用具。
在電筒昏暗的光芒下,能看出來石樓是兩層樓的,外圍久經風霜的白色石磚已經變成了灰白色,不少石磚上長滿了青苔,在黑夜的雨夜下,散發出一股濃濃的頹廢又不詳的氣息。
石樓四下黑乎乎的一片,沒有垮塌的石樓右側二樓,有一扇壞掉的木製窗戶,隨著風雨,一直擺盪吹打著牆面,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咯吱咯吱聲響。
樓下的大門早不翼而飛,大門黑漆漆的一片,有什麼東西從那大門口一閃而過,陰森森的格外嚇人。
李沐望著那黑黢黢似要吞噬人的門洞,想起報案人說這處石樓鬧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悄咪咪地喊:「師傅,這裡真鬧鬼嗎?」
付靳鋒沒吭聲。
高莉偏頭看見李沐的表情,哼一聲,「瞧你那點出息,李沐同志,你可是公安!是受過馬列思想教育的!這種封建迷信虛無的事情你都信?你對得起你身上的制服?」
「是挺對不起的。」
李沐穿著白色公安制服,雖然披著雨衣,但午夜的風雨不斷吹拂雨衣,裡面的制服早已風雨打濕,褲腿也裹滿了稀泥巴。
他是一個特別愛乾淨的人,這年頭的公安制服都是上白下藍,稍不注意就會弄髒衣服。
作為一名公安,制服保持乾淨整潔是必要的,李沐基本每天都在洗制服,最討厭下雨下雪天出去出任務。
他現在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子,沒事兒幹嘛說睡好覺□□,這不是給自己添事兒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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