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檸驅車在倉庫前的空地停下,不著痕跡將微型耳麥從口袋中拿出,放入耳中,從後視鏡確認不會有破綻後,平靜從車上走下。
四方形倉庫,雙層結構,破敗荒涼。
沈檸環顧四周,視線落在倉庫二樓的鐵架台上,眉眼猛地壓低,表情陰戾忌憚。
「錢已經帶來了,你這是做什麼?」她冷聲發問。
「注意你的態度。」柳一銘大聲呵斥,落了灰的皮鞋踩在倒在地上的姜斷的脊背上。
「錢在哪裡?」柳一銘問。
「都在後備箱。」沈檸讓開身後緋色跑車,「一分不差,請你按照約定放人。」
「不急。」柳一銘揚了揚下巴,居高臨下睨著沈檸,細長的眼睛精光畢露,「在這之前,我們可以先玩個遊戲。」
「你就不怕夜長夢多,時間長了警察找過來,你死無葬身之地嗎?」沈檸平靜地問。
「你以為我蠢嗎?」柳一銘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從告訴你地址開始,我就開啟了附近所有道路的監控,我不怕死,但條子敢來,這裡至少有兩個人為我陪葬。」
沈檸攥緊拳頭,同柳一銘冷冷對視,「你想怎樣。」
「我的遊戲很簡單,整個s市的媒體都知道你沈大董事長情人無數,也都知道你對俞望和姜斷這兩個男人格外殊榮優待,看在柳家曾經和也沈家是世交的份上,三千萬許你拿回去一半。」頓了下,柳一銘揚起唇角,露出極致惡意的笑,「當然,人你也只能帶走一個。」
「你瘋了?」沈檸冷厲說,「背上人命,你就那麼篤定你能全身而退?」
柳一銘全然陷在罪惡的夢魘里,心中裝滿仇恨,一心只想讓沈檸付出代價,仿佛只有這樣他才能快意起來。
「少廢話,選還是不選!」柳一銘狠狠踹了一腳姜斷,彎腰撕下他嘴上的繃帶,揪著他的頭髮抬起他的臉。
「你們的主子來了,不說點什麼求你們主子帶你們走嗎?」柳一銘面目猙獰。
姜斷顫巍巍抬眼,遠遠對上沈檸的視線,身體發出輕顫,眼尾泛紅,咬緊了牙關沒有說話,頭顱逆著柳一銘的力道想要重新低下,不想沈檸看見他狼狽的模樣。
他不願成為沈檸的累贅,說不出求救的話語,懼怕沈檸的選擇。
見姜斷百般不配合,柳一銘表情抽搐,揪著他的頭髮狠狠甩了一記耳光。
姜斷的臉頰很快高高腫起,狼狽極了。
柳一銘鬆開姜斷,扭頭又去拉扯俞望,藥效過去,俞望早就醒了,他表情灰敗,心中卻和姜斷一個想法。
他也在懼怕沈檸的選擇,時過境遷,他早就認清現實,明白自己被沈檸徹底放棄。
俞望頹然看向沈檸,嘴唇哆嗦,半晌才發出及其微弱的聲音,「沈檸……」
「柳一銘,他們兩個人和你沒有任何冤讎,你父親喪盡天良,和上層勾結,沒有我,也遲早有大廈傾頹那日,你遷怒我便算了,但他們兩個是無辜的。」沈檸冷聲說。
「少在這裡東拉西扯,看來你是不想選了。」柳一銘眯起眼睛,鬆開俞望,拿出放在兜里的美工刀,架在姜斷脖頸上。
比起俞望這碗已經餿了的飯,柳一銘更傾向於姜斷才是沈檸在乎的那個。
他嘴上說要沈檸選中的人活,心中早打定主意,他要殺了沈檸選的那個人,他要沈檸痛不欲生,永失所愛。
美工刀抵著姜斷的下頜,柳一銘手上力道沒有輕重,姜斷被綁著也不安分,極力掙扎,鋒利的尖刃很快在他臉頰留下一道血痕。
緊盯著柳一銘舉動的沈檸瞳孔驟然緊縮,面部肌肉輕微抽搐,已然盛怒至極。
這一瞬間,她洞悉了柳一銘的想法,她選誰,他就會先殺了誰。
該死,狙擊手不是已經就位了,為什麼還不能把柳一銘擊斃。
像是聽見沈檸的心音,微型耳麥中傳來警察的聲音,「犯人和人質太近,想辦法讓他離人質遠一些。」
沈檸的視線緩緩從姜斷蒼白掛著血痕的臉上移開,咬緊牙關,一字一句地說:「我選。」
柳一銘挑眉,抵在姜斷下頜的美工刀離遠了一些,追問:「選誰?」
沈檸沒有立即答覆,再看向姜斷時,面上是顯而易見的愧疚之意,似乎她即將放棄他的生命。
她看見姜斷神色破碎,一瞬間成了沒有生氣枯萎的花,無論用多少陽光和水澆灌,似乎都再也就不回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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