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斷睫毛輕顫,茫然地扭頭看沈檸。
「回神了?」沈檸握著方向盤,漫不經心問。
姜斷怔了下,敏感意識到沈檸話語中的不滿,手指不安地蜷縮。
「剛剛有些累,不小心走神了。」他下意識扯了個慌,眼帘低垂,盯著放在膝蓋上的手,不太敢看她。
話音落下,下頜忽然一緊,沈檸捏著他的下巴,逼迫他抬眼對視。
盯著姜斷看了半晌,沈檸緩緩說:「方才看了多久。」
姜斷知道她是問夏梁的事情,委婉地回答,「你們沒有聊多久。」
「原來是全看見了,」沈檸眯起眼睛,指腹輕輕摩挲他的下頜,「他在勾/引我,為什麼不過來制止。」
夏梁那點道行,沈檸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想什麼,何況他本就是司馬昭之心。
姜斷渾身緊繃起來,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捏住
,卻不想回答沈檸的問題。
額頭上冒出冷汗,他拽著自己的衣角,心中瀰漫著惶恐。
「我……」
啪的一聲輕響。沈檸駐車後解開了她的安全帶,打開車門利落下車。
姜斷神情一緊,下意識以為被她拋棄,眼眶霎時酸澀起來,手慌亂摸上門把手,卻因為身體顫抖,一時沒有打開車門。
但他的慌亂沒有持續多久,沈檸從外面打開了副駕的車門。
她沒有說話,兀自操縱座位向後移動,直到前面留出足夠空間,她才壓進去,順勢關上車門。
「姜斷,」沈檸跨坐在他閉合的雙腿上,攥住他亂動的手腕,「要我提醒你嗎,你是我的正牌情人,你有義務為我擋住外面的花花草草。」
頓了下,沈檸捏住他的下巴,望著他眼尾那抹蠱惑人心的紅,繼續說:「不守好我,你就不怕我真被那些人吸引走嗎?」
姜斷的表情肉眼可見蒼白,他張了張嘴,卻發現有些失聲,竟沒能說出話來,閉上眼,腦海中都是當年他故意被曲煥推下水,反遭沈檸厭惡的那一幕。
姜斷的身體不受控制顫起來,半晌後才壓著心中的惶恐回答:「對不起阿檸,你別看他們,他們不如我好……」
沈檸因他的回答氣得笑了下,「姜斷,別避重就輕。」
姜斷嚇得睫羽輕輕抖動,過了好半晌,眼尾滲出淚痕。
「我害怕……我怕,我好討厭那些勾引你的人,但我怕你會覺得我心思重,會像當年一樣扔下我……」
他嗓音顫得厲害,若非在車內狹小的空間,任何聲音都被放大,否則沈檸也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沈檸凝視他布滿懼色的蒼白面孔,手掌覆上他的臉頰,唇角輕輕牽起。
「你的心思多我是第一天知道嗎?」她輕聲問他。
姜斷若是沒那麼多敏感的心思,或許兩年前也不至於患上心理疾病。
「我……」姜斷抿唇,瞳孔輕輕晃動,回答不上來沈檸的問題。
「當初我需要一個不作懂事的情人,現在我需要一個懂我的戀人,下次再有人自薦枕席,幫我擋住。」沈檸沒有給姜斷迴轉的餘地。
姜斷抿唇,身體仍然發顫,卻乖巧地點了下頭。
沈檸望著姜斷,眼中染上寵溺饜足的神色。治療是有進展的,她知道兩年被她拋棄是姜斷的心魔,也是他病症最深的所在,但今日,連姜斷自己都還沒意識到,他的病已經好了許多,那些許久不出現的軀體化症狀也減輕了。
沈檸沒有就此放過他的打算,慢條斯理說:「一碼歸一碼,今天的事情你算是初犯,但我也是要罰的。」
姜斷頓時緊張起來,喉嚨滾動一瞬,啞聲問:「罰什麼?」
「罰在這裡。」沈檸的手指已經放在他的外衣上。
「阿檸,我害怕——」
姜斷想要拒絕,沈檸卻先一步捂住他的嘴,「害怕是正常的事情,這裡是一處停車場,現在是白天,來往的人很多,所以記得不要叫太大聲,也別掙扎,這車可經不起你亂動。」
姜斷白著臉,身子輕輕發顫,視線粘在沈檸臉上,似乎不去看她手上的動作,他就不會害怕。
依照沈檸的資歷和經驗,加上她本就花樣百出,姜斷無論如何也不是沈檸的對手。
在車裡不好施展拳腳,但沈檸的目的重在懲戒,沒有深入的心思。
她短暫解開了姜斷身下的鎖。
苦於藥物影響,他的身體仍然受限,但僅限於軟硬的區別,其餘和正常人所差無幾。
沈檸動作嫻熟,很快姜斷就被羞恥裹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