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警告保護的是姜斷的名聲,雖然這件事姜斷是被下藥奮力逃出來的受害者,但輿論難以控制,姜斷又是網上
炙手可熱的話題,暴露在大眾視野之下,只晚上無端出現在投資人常用的套房這一點,足夠有心人抓住把柄聲討抨擊。
姜斷這些年過得不算順利,好不容易有今天的成就,如果因為孫總那樣的垃圾毀於一旦,實在是不值當。
值班經理俯首彎腰,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冷汗,「明白,我們有專業的培訓,知道怎麼做。」
恰是這時,總統套房的門忽地打開,孫總包紮好手臂上的傷口,匆匆走出來,看到走廊亂糟糟的一幕,茫然過後,濃重的不安襲上心頭。
「沈總怎麼在這裡?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孫總擰著眉上前。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沈檸眯起眼睛,毫不客氣地說,「姜斷是我的熟識,他被你弄得狼狽至此,此事我絕不會輕輕放下。」
孫總一驚,不由得再次看向蜷縮在角落,明顯被藥物控制的青年,大腦快速轉動,想到那日飯局姜斷才遞了名片給沈檸,兩人此前定是不認識的,沈檸如此質問,大概是覺得他搶了沈檸到嘴的肥羊。
孫總忙陪笑著低頭哈腰說:「沈總您這是說哪裡話,都是我小孫不懂事,我絕沒有同您搶人的意思,今日我是知道您也在耀澤,這才想著把姜斷送到您手上,但這小子不上道,寧死不屈,我才餵了點助興的藥,您千萬別見怪——」
「孫總,」沈檸已經打定注意幫姜斷善後,沒興趣同孫總耗著,掀起眼皮,打斷他粉飾太平般的解釋,冷淡說,「有什麼話你還是留著和律師說吧。」
孫總僵在原地,臉漲成豬肝色,不等他回過味來,電梯門再度打開,這次來的是蘇特助和兩個辦案的警察。
「孫尺,有人舉報你名下公司涉嫌嚴重違法行為,和我們走一趟。」
沈檸做事向來留一手,因為同盛啟的合作,她順道也去查了盛啟經常合作的幾個投資方,孫總做事太狠太蠢,光沈檸掌握的證據都足夠孫總傾家蕩產,運氣好七老八十還有可能放出來,運氣不好直接在牢獄中度過餘生。
孫總癱軟倒在地上,面對拿著手銬逼近他的警察,他回過神來,沖沈檸破口大罵,「沈檸你個賤人,你不得好死!」
沈檸懶得再理會孫總這樣的跳樑小丑,走到姜斷面前,俯下身對上他迷離的雙眼,「姜斷,你還能走路嗎。」
「……好熱、我好熱,我會不會死掉……」姜斷痛苦地拽了拽身上的衣服,嘗試將蔽體的衣物脫下。
沈檸制止他大庭廣眾脫衣的動作,臉色瞬時黑沉下來,冷冰冰攥住他的雙手,姜斷意識完全喪失,只覺得沈檸身上的溫度冰冷舒服,便乞憐一樣向她蹭過來。
沈檸騰出一隻手,安撫般摸了摸他的腦袋,沖蘇特助說:「先叫醫生過來。」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值班經理叫苦不迭,生怕因為孫總,沈檸遷怒酒店,老闆再遷怒他,不等蘇特助說話,值班經理連忙說:「我們酒店也配備了輪值的醫生,我先叫他過來吧。」
沈檸瞥他一眼,「行,他的情況拖不得,先來個醫生用著。」
蘇特助看出沈檸的打算,沖值班經理身邊的保安招手,「你們幫忙把他帶到沈總的房間,麻煩了。」
姜斷沒什麼意識,但身形瘦削高挑,又安靜配合,保安不費什麼力氣就把他帶到了沈檸的總統套房。
進門時恰好撞見阮蒼拿著沈檸的包從屋子裡出來,看見面目潮紅神情難耐迷離的姜斷,臉色一黑。
「沈檸,是出了什麼事情,影帝怎麼這副模樣?」阮蒼不安地問。
沈檸看他一眼,示意保安把姜斷送入空出來的側臥。
「讓你去拿包,怎麼拿了這麼久。」沈檸問。
阮蒼看了看時間,距離他離開已經過去二十多分鐘,他抿了抿唇,眼神遊離,「我沒找到包在哪裡,抱歉,讓你久等了。」
「撒謊,說實話。」沈檸聲音變得冷厲沒有耐心。
阮蒼咬唇,有些害怕沈檸的氣勢威懾,只好實話實說:「我進書房拿包看到你桌子上的車鑰匙,沒忍住拿著拍了幾張。」
沈檸眯起眼盯著阮蒼看了半晌,知道這次他說的是真話。
沈檸沒再追究,「今天我有私事要處理,你先回去,有什麼事我會叫你。」
阮蒼愣了下,腦海中浮現姜斷潮紅勾人的臉,頓時覺得天塌了。
「什麼私事,是和姜影帝有關嗎,沈檸你不能被他欺騙,他腳踏兩條船,和孫總曖昧不清,和孫總開房,他目的絕對不純。」阮蒼開始胡亂給姜斷潑髒水。
沈檸凝視他半晌,輕聲說:「說話做事要有證據,你的證據呢?」
「證據就是、就是……」阮蒼張了張嘴,有些泄氣,他當然沒有證據,姜斷被孫總糾纏不休,他是看在眼裡並且樂見其成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姜斷是被壓迫的,甚至他搶先回來拿包,也是怕沈檸在走廊撞上姜斷,沒想到命運弄人,沒想到沈檸真的被姜斷吸引。
沈檸一眼看透他的小心思,面色微寒,「阮蒼,合約到此為止,你可以離開了。」
阮蒼白著臉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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