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套在你右手邊柜子的抽屜里,外套放在門外。」沈檸平靜地說。
她有輕微潔癖,並且私人領地意識很重,自從姜斷搬過來後,姜斷便包攬了她的日常起居,以及房屋的打掃工作。
沈檸不希望姜斷忙碌一天回到家裡,還要在她的指使下給屋子做大掃除。
俞望完美無缺的笑容微微一僵,不著痕跡斂下眼中的暗色,溫順地應聲:「好,都聽你的。」
沈檸微微蹙眉,轉身走到客廳沙發上,自顧自坐下。
俞望低垂著腦袋,手中仍然抱著那捧開得正盛的白玫瑰,站在沙發旁邊,沒有自作主張坐下,也沒有放下手中的白玫瑰。
「你還是那麼喜歡看舞蹈。」俞望瞥見電視中播放的視頻,語氣頗為懷念。
沈檸雙腿交疊,對於這個曾付出許多真情實感的舊情人,她沒什麼別的想法,畢竟已經過去很多年了。
四年,還是五年?
時間大概會衝散一切情感,恨意,厭惡,以及青澀的愛。
沈檸早就放下了,若非俞望忽然出現,她甚至已經記不清俞望的具體模樣。
乍然直面俞望那張矜貴出色的面容,沈檸微微有些出神。
確實很像姜斷,只是姜斷更加乾淨純粹,一眼便能看透他的心思,如同高山上千年積雪融化的清水,就算被情慾籠罩或者動了歪心思勾引她的時候,也是羞澀無害的,不像俞望。
俞望不是什麼好東西。披著人皮,滿懷欲/望的禽獸罷了,稍有不慎,就有被反噬的風險。
沈檸隨手點燃一根雪茄,沒什麼情緒地說:「我一會兒還要忙工作,你已經看過我了,沒什麼事情的話,就先請回吧。」
沈檸關掉電視,站起身走向陽台,擺明的送客態度。
俞望唇角緩緩繃直,抱著白玫瑰的手緊了又緊,猶豫一瞬,還是抬腳跟了上去。
俞望語氣嘆息,似乎有些傷懷,「你一定要這麼對我嗎,當年的事情,我真的知道錯了……」
他不敢甫一見面,就總提當年之事,話鋒一轉,又故作輕鬆地說:「聽說你養了個寵物,很像我,怎麼,他今天不在家嗎?還是你怕我欺負他,藏起來了?」
沈檸眉頭一擰,反應了一會兒,語氣有些不善,「你是說姜斷?我放他出去工作了,我不知道你聽到了什麼傳言,但他是他,你是你,他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俞望垂眸,「抱歉,我知道了。」
他心中漫上酸楚和難堪,同時也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沈檸沒有否認那個叫姜斷的男人是寵物。
既然是寵物,那就說明沈檸根本沒有把他放在平等的地位,隨時都可以拋棄。
至於沈檸說包養姜斷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俞望內心不太相信。
如果沈檸真的還和當年一樣恨他,看見和他生得相似的姜斷,只會厭憎彈壓以及遠離,只有對他還抱有感情,才會把一個和他長相相似的男人留在身邊。
但是俞望也清楚,姜斷絕不能再留在沈檸身邊。
這些年沈檸身邊情人不斷,但俞望從沒有產生過像今天這樣危機感,他堅定他在沈檸心中的地位無可取代,他是她優秀的初戀,就算墜落神壇,也仍舊應該是沈檸無法複製的寂靜月光。
珠玉在前,他堅信沈檸就算不愛他,也不會看上別人。
但姜斷和別人不一樣。姜斷是唯一一例被允許住在海悅公館的情人,將近四個月過去,沈檸對姜斷的興趣更是不減分毫。
俞望想起曲煥趾高氣揚的話,想到世家好友給他傳遞的隻言片語。
穩坐釣魚台的心忽然急了。
姜斷不是他,卻像他,像完美的他,重塑的他。
天長日久下來,乾淨純粹的姜斷遲早會取代劣跡斑斑的俞望。
俞望表情險些猙獰,連忙壓下酸澀嫉妒,勉強維持舊友敘舊的姿態,將大捧白玫瑰輕輕放在安全的角落,環視四周,最後視線落在陽台上開得正盛的鈴蘭身上。
「這盆鈴蘭是之前老宅那盆嗎,沒想到你竟然帶過來了,老宅的園丁年紀大了,不方便兩地奔波,這花現在是你親自照料吧,多年不見,你的園藝比之前精進了許多。」俞望說。
沈檸吸了口雪茄,淡聲否認,「不是。」
「什麼?」俞望眨了眨眼睛。
「老宅那盆去歲被雨淋死了,現在這個是我讓特助新買的,姜斷把它照顧得還不錯。」沈檸靠著吧檯,漫不經心解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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