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斷抿唇,想到沈檸喜歡他主動,咬咬牙,忍著羞恥轉過身,回擁住沈檸。
「你想怎麼玩?」他沙啞著嗓音問。
一個半小時後。
姜斷仍舊穿著圍裙站在料理台前備菜。
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圍裙之下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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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檸晚上要參加江回牽頭舉辦的宴會,下午就離開了。
姜斷獨自呆在屋子裡也不覺得無聊,他穿好換洗的睡衣,拿了本書專心致志地看。
沒過多久,門鈴響起。
是郝特助。
他帶著體面的微笑,推了推臉上的金絲眼鏡,用公事公辦地語氣打招呼,「姜先生,沈總讓我送些東西過來。」
郝特助說完,不關心姜斷的反應,托起一旁架子上的盆栽進入屋子。
「這盆重瓣鈴蘭原本放在沈總的辦公室,但如姜先生所知,沈總並不是每天都有時間蒞臨集團大樓的,所以讓我把花搬到這裡,以後就勞煩姜先生照看它了,沈總很喜歡這盆花,姜先生,這可是沈總對你莫大的倚重。」
郝特助把開得正盛的鈴蘭放在陽光照耀的地方,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又從口袋裡掏出一物。
「這是?」
面對姜斷不解的目光,郝特助盡職盡責解釋:「沈總說用老式手機不方便溝通,讓我幫你準備了新手機,已經幫你註冊聊天帳號,裡面加著沈總的私人微信,溝通會方便很多。」
「姜先生是一流大學高材生出身,應該是會使用市面上流行的這些智慧型手機的吧。」
姜斷怔住,下意識想拒絕,郝特助卻沒有心思同他周旋,自顧自把手機放在他身邊的桌子上。
雖然集團上的事務沈檸更倚重蘇特助,但他身上的要緊事同樣不少,一會兒還要去送文件,沒有多餘時間應付姜斷。
而且沈檸的情人如過江之鯽,這麼多年除了第一個,郝特助不認為還有哪個會是特殊的,就算姜斷擁有得天獨厚的容貌,性格也姑且算是合沈檸胃口,姜斷仍舊不值得一個身價百億的集團掌權人費心。
最多再有兩三個月,沈檸就會膩了他吧。
郝特助這樣想著,深深看了一眼姜斷,尋了個藉口離開。
姜斷心思敏感,自然察覺到郝特助對他若有似無的嫉恨和不虞,
從小到大,他因自身性格和相貌,接收過來自旁人太多的惡意,甚至是學生時代的『朋友』和『兄弟』也會明嘲暗諷他的家庭處境,勸他長得這麼漂亮可以試試下海,男的女的都會成為他的入幕之賓,也有一些自詡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會朝他拋出橄欖枝,像看貨物一樣觀賞他。
他實在苦了太久,或許沈檸抱有的心思和他前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所遇見的沒有太大差別,但沈檸不計前嫌出手相救,哪怕只是點滴善意都值得他飛蛾撲火,遑論沈檸在後續又這樣縱容他,寵著他。
大概說法有些不恰當,但姜斷已經逐步溺死在沈檸的溫柔鄉里。
姜斷不在意郝特助對他若有似無的惡意,他悄悄地把沈檸視作,所以不在乎那些附加的因素。
姜斷確認重瓣鈴蘭狀態完好,小心翼翼的把花盆放在陽光下。
坐在沙發上無疑是摩梭手機,抿了抿唇,生澀地打開微信頁面,好友列表只有沈檸一個人。
姜斷把沈檸設置成置頂,猶豫片刻,點開了聊天頁面。
【怎麼忽然想起來給我送手機?】
過了兩分鐘,沈檸發來消息:【方便,省得以後我不接你電話,你就跑到我屋地上睡覺。】
【有事給我發消息,我有時間會回。】
姜斷耳尖微紅,手指羞恥地蜷縮。
他想了想,終是沒有說等劇組的工資發下來,他就把手機錢還給沈檸,似乎有點太煞風景了,而且聽上去就像是著急和沈檸撇清關係……
還是再等等,等偷偷做的兼職的匯款到帳,他就給沈檸買件禮物,要是有剩下,就先攢起來,胡導說劇組那邊的工資過一陣子也會發下來,欠款總有一日會攢夠,到時候他就可以加上利息一併還給沈檸。
等把父親的欠債還清,他或許就可以真正站在沈檸身邊了,不再以包養情人的身份,他也可以像戀人一樣同她撒嬌,被弄疼了可以嗔怪地望著她,可以明目張胆享受她的寵愛……
姜斷想得出神,兀自沉浸在自己勾勒出的美夢中。
等到最後一絲太陽的餘暉消失在天際,他才又想起那盆鈴蘭,遲疑半晌,有些不自信地發了條消息。
【我沒有照料過花卉,怎麼想起把鈴蘭送到我這裡。】
十分鐘之後,手機發出一聲振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