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丁家今日有喜,小的奉曹家主母之命,特來送禮恭賀。祝二位新人琴瑟和鳴,歲月靜好,舉案齊眉,共赴白頭。」
之前丁家遭遇種種變故,賓客中就有不少人猜到是曹家在暗地裡為難,此時眼見今日曹家竟還有臉遣人上門送禮,神色便頗為不忿。
「薇娘嫁了人,曹安就算再怎麼惦念也無計可施,正正合了縣令夫婦的心意,可不得來慶賀麼?」
「可不是嘛,今後再也無人阻礙他曹家攀附高門,迎娶高門貴女咯!」
正在眾人冷嘲熱諷之時,有消息靈通的賓客,一臉諱莫如深道,「低聲些,曹家今後愈發得罪不起了,你們還未聽說麼,曹安在殿試上大放異彩,被當今聖上欽點為三甲探花郎,還是莫要嚼他家的舌根,免得引火燒身。」
此言一出,眾人面面相覷,只得癟嘴噤聲。
曹家以往對丁翠薇照拂多年,在桃園縣又甚有威勢,於情於理都不能將人得罪狠了,丁翠薇收了禮,又給了小廝跑腿的賞錢,說了幾句與曹安撇清關係的隱晦之言,便將人打發走了。
這不過就是個小插曲,很快就過去。這樣大喜的日子,又有好酒好菜招待著,氣氛愈發好了起來。
席間蘇大娘趁機將丁翠薇拉到屋裡,由袖中掏出本畫冊,塞到她懷中,低聲說道,「這事兒原是在成親前夜,由新婦的親生母親交代的。料想那老丁頭也沒好意思同你說,我實在放心不下,便想著囑咐幾句,你務必要在洞房之前將此書看上一看。
「此事甚為緊要,關乎女子一生,但卻並非只是單單讓男子取樂的,我在醫館抓藥多年,見了太多因此事不協而耽誤半生的婦人,你儘早試上一試,他若不行,又或不能令你感到歡愉,便趁早換一個。」
蘇大娘語氣諱莫如深,丁翠薇一時沒能會過意,她忍不住好奇,當下將那書由中間翻了一頁,就被那香艷無極的內容燙了眼。
她迅速將那書關合,羞紅著如玉的面頰,低聲應道,「恩,多謝大娘,我都記下了。」
席上熱鬧了大半個時辰,因著各自家中還有活計,很快也就都散了。
這次準備的飯食分量倒是正正好,沒剩下太多,還能再吃上一兩日,旺財倒是過年了,搖著尾巴圍著各個桌子打轉轉,啃骨頭啃得肚皮發圓。
丁叔搬挪桌椅,打掃庭院。
丁翠薇拎了水桶去河邊打水,忙著洗碗。
俞澤也被安排了活計。他到底還是個傷患,丁翠薇也捨不得讓他乾重活,便在院中支了桌子,擺上筆墨紙硯,讓他將賓客們送來的禮金,一一記錄在冊。這些都是人情,今後都是要還的。
他沒有理由推辭,只權當練字。
待家中一切都恢復整潔,已經到了晚上。
接連整整兩日的操勞,丁翠薇已是累到指尖都抬不起來,她褪下喜服,沐浴洗去了通身疲憊,額間眉角都還帶著濕潤,拖著步子踏入房間,幾乎是下意識就要癱倒……
可那張臨時搭建的簡易床架,卻驀然消失不見,房間因此都顯得寬闊了不少。
「丁叔方才入內,將它搬走了。」
俞澤望向她,眼底覆著層淡漠的霜。
也是。
成了夫妻,合該同床共枕。
丁翠薇不知為何,腦中又浮現出下午話本上的畫面,她難面頰泛著紅霞,低頭「哦」了一聲,頗做了幾分心理準備,這才褪下外衣,挪著步子坐上床榻。
兩個人睡躺在一起,倒也並不擁擠。
察覺到俞澤靠近里側,儘量給她留出了最大的,丁翠薇又覺得他實在溫柔細緻,心中的愛意又添了幾分。
俞澤性子本來就淡,她若再扭扭捏捏的,今後二人相處起來,那豈不是各自都要端著架子?
想到此處,丁翠薇的那幾分羞腆迅速消散,或也是終於得償所願,或也是心中太過歡喜,她嘴角不受控地上揚,眼睛都笑彎成了月牙。
徑直挽住他的臂膀,半個身子都貼上前去,眸光中好似閃爍著璀璨星辰,湊在他耳邊嬌憨甜問道。
「……所以,我現在可以喚你作夫君了麼?」
第13章
俞澤生來倨傲,待人待事邊界感都極重,往日居住的院落,除自小跟在身側的侍衛外,閒雜人等一律不容入內。
這期間與丁翠薇同屋而眠,就已足夠讓他消受不來。
更何況要同床共枕。
俞澤曉得此事避免不了,可為不讓二人有肢體接觸,他只僵著身子,愈發往牆根處挪,可誰知她卻反倒湊了上前,「……所以,我現在可以喚你作夫君了麼?」
俞澤那半邊身子,瞬間發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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