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起四套,還剩最後一套卻怎麼也找不著。
陳橋擦著頭髮從衛生間出來,見唐枝趴在地上,開口打趣道:「枝枝寶貝,地上撒金子啦?你找什麼呢這麼認真。」
「不小心把套娃弄倒了,摔了一地,好像少了個最小的那一個。」
「你那小近視眼能看得清嗎,我幫你找。」
陳橋小心翼翼走上前,生怕一個不小心就一腳把唐枝的套娃踩碎了,雖然她不知道唐枝這套娃從哪弄來的,但看她每天擺在桌子上很是喜歡,應當很重要。
最後,總算是讓她打著燈從床底下撈出來了。
「給,可算找著了。」
陳橋沒仔細看就遞給唐枝,繼續擦著還在滴水的頭髮,若是找不著怕是連她今晚都睡不踏實。
「呀,還好找到了,謝謝橋橋!」
寶貝的接過還沒大拇指大的小套娃,唐枝抽了張紙巾仔細擦拭著。
「呀,枝枝,你買銀鐲子啦?」
陳橋忽然發現戴在唐枝手腕上的銀鐲子,那鐲子閃亮亮的,倒不是她眼見,白熾燈打在上面確實晃眼。
況且唐枝從不帶首飾的人,手腕上突然有東西,也確實明顯。
「嗯……」
「咔噠。」
正在猶豫怎麼回答陳橋,她一時失神,手中擦拭的力道加重幾分,這最小的套娃竟然頭身分離,也打開了。
更奇怪的是,打開後,裡面是一個被捲起來的小紙條。
「哎?這是什麼?」
陳橋也發現了異樣,她湊過去,讓唐枝快把紙條拿出來瞅瞅。
「可能是說明書之類的?」
「不會吧,哪有人賣東西把說明書藏那麼深的,而且……俄羅斯套娃還需要說明書?」
陳橋說的確實在理。
將紙條從裡頭扒出來,唐枝把小零件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展開紙條。
紙條大概也放了有些年頭,已經微微泛黃,唐枝用手指輕輕撥弄著,生怕會撕壞。
「唐枝,我喜歡你。——2016年2月1日」
陳橋機械性的一個字一個字念出來,後知後覺自己剛剛念得什麼東西,驚呼出聲:「我嘞個豆,你到底從哪整得這東西?2月1日不是你生日嗎?15年你多大?」
陳橋一連串的問題,加上突然掉出來的紙條,已經把唐枝砸暈了。
她從哪弄來的這東西?
周時珩的出租屋裡撿的啊。
2016年她多大?
剛上高一……是她的十六周歲生日。
這事十分有一萬分的不對勁。
「橋橋,你等我緩緩。」
唐枝亂成一團麻,頹然坐在凳子上,所有的線都很明確,可如果串起來完全不對。
陳橋見她狀態不好,也沒追問,安撫地拍拍她的後背,給她充分的時間和空間緩和。
看來這事不簡單。
她掰手指算算,16年差不多快四年前,哪個純情小伙那麼早就暗戀枝枝?看來周大校草要有競爭對手了。
唐枝將紙條反覆看了幾遍,除去那句話沒有任何其他有用的消息,寫字的紙條是普通的草稿紙,字跡她也瞧不出什麼特別的。
唯有一點,就是這不倒翁套娃的來歷。
即便是從周時珩租過的房子撿來的,也不能斷定就是周時珩的東西。
這麼想未必太自戀,唐枝自然不會確定。
況且,她與周時珩相處的這段時間,從未聽他提及與自己早有相識的事情,想來應當也不大可能。
畢竟她一直關注著周時珩,如果他同樣注意到自己,自己怎麼可能一點都沒發現?
唐枝自然而然的將這個可能性否定掉,認為不倒翁套娃出現在那裡只是個完美的巧合。
否則,周時珩的東西,他怎麼會不帶走?
想不出個所以然,唐枝將紙條重新塞回不倒翁里,組裝好之後擺放回原來的位置。
「你想到什麼了嗎?」
「沒有。」
唐枝搖搖頭說道:「說來你可能都不信,這不是別人送給我的,是我撿的。」
確實很沒有說服力,但事實的確如此。
「你心裡有沒有猜測對象?喜歡一個人應該掩飾不住,大概率是你高中同學吧,字跡能看得出來嗎?」
「沒有。」
唐枝篤定的說道。
「你就不好奇是誰寫的?」
見她這會完全不感興趣,陳橋反倒心痒痒,很好奇這其中有沒有什麼be美學。
「不好奇。」
唐枝掐著下巴解釋道:「無論寫紙條的是誰,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興許對方藏在裡面自己都忘記了,我又何必去追查到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