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珩剛暖起來的心冷了大半,但他並未放棄,至少,他最近在唐枝面前刷足了存在感不是?
再看向手中的東西,周時珩隱約覺得自己這事希望很大,至於這碘伏,他自是捨不得用,得拿回去供起來
。
萬物皆有靈,萬一他每日多拜拜,碘伏神顯靈,就讓唐枝喜歡他了呢?
周時珩並非堅定的唯物主義,但若是傳出去他將一瓶碘伏視為吉祥物,怕是要讓所有迷妹大跌眼鏡。
但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哎,你這兄弟靠譜嗎?」
「以前我覺得挺靠譜的,但是最近感覺不行,我還沒弄清楚。」
「嘿,你可給我打探明白,否則我削你腦袋。」
遠離籃球場的一棵樹後,兩個人勉強能看清唐枝和周時珩先後的一舉一動。
不是別人,正是被周時珩打發走,但是覺得有蹊蹺躲起來偷看的章程和陳橋。
兩個人鬼鬼祟祟的盯梢好半天,將過程盡收眼底,章程也是這時候才曉得,他為什麼會覺得唐枝眼熟。
那晚醉的死去活來的時候,酒意朦朧的他也瞟到唐枝幾眼。
「反正你記著,唐枝是我好朋友,周時珩如果是個渣男,我肯定不能眼睜睜看著她狼入虎口。」
「放心,包在我身上。」
對於自家媳婦指派的任務,章程自然當成重中之重。
「嗡嗡。」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章程掏出來見是周時珩喊他走,捧著陳橋的臉蛋「吧唧」一口才戀戀不舍的同陳橋分開。
路上,章程見周時珩臉色不好,猶豫再三剛想開口,就瞟見周時珩的膝蓋上不知貼了個什麼花里胡哨的東西。
「這是啥啊。」
章程說著想伸手去摸,還未有伸手的動作,就被周時珩口頭攔下:「不許碰啊。」
/:.
「什麼東西這麼寶貝?」
章程就是這麼欠兒不登的性格,周時珩越是不許他碰,他越是心痒痒,直接探頭過去近距離觀察。
「一隻黃了吧唧的兔子?」
這話倒也沒錯,烏薩奇確實是兔子。
「烏薩奇。」
「那是什麼東西?」
「少管。」
周時珩傲嬌的用那件棒球服外套將膝蓋蒙上,這下章程徹底看不見了。
「不是我說,你從剛才拿著這瓶碘伏就一直小心翼翼的,這玩意是個塑料瓶子裝的,我尋思也不會摔壞吧。」
「少管。」
得,章程是看出來了,這丫的軟硬不吃,他得另找機會才行。
想到這,他給陳橋發了條消息:
[寶,任務艱巨,等他放鬆警惕,我再找機會。]
陳橋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剛到宿舍,她一眼就看見了趴在桌上沒精打采的唐枝。
「怎麼啦小寶貝,誰惹你不開心了?」
見張麥麥不在,應該已經去圖書館了,陳橋才用正常音量說話。
她上前將唐枝剛剛落在桌子上的外套給她披上,揉揉唐枝的腦袋道:「一定是因為我們系輸了比賽覺得很可惜吧。」
陳橋顧左右而言他,故意這麼說。
唐枝這會沒哭,陳橋回來前她已經偷偷哭完了,此時眼妝哭花,像是黑眼圈,倒可可愛愛的。
這陣子發生的事情太多太亂,唐枝不僅覺得周時珩完全不記得自己,還自覺在周時珩面前丟盡臉面。
一想到自己可能剛剛就這麼花著臉蹲在周時珩對面,她就覺得天塌了。
徹底發泄完情緒,她也慢慢疏導自己,她是暗戀,周時珩不記得自己也正常。
自己也不是周時珩喜歡的類型,丟臉就丟臉,也沒什麼大不了,興許他睡一覺醒連自己是哪一號人都不記得。
再不濟。
唐枝想,不是有一句話是:友誼最長情。
實在不行,他兩處成朋友,朋友總比戀人好吧,至少可以默默陪在他身邊。
就這麼轉瞬即逝的幾分鐘裡,唐枝頭腦風暴,硬生生給她和周時珩的關係定了性。
沒錯,以後就當朋友處。
再抬頭,紅腫的眼睛都堅毅不少。
她看著陳橋,用力點點頭道:「是的,我們系沒有贏太可惜了,我很難過。」
「吃不吃炸雞?」
陳橋向唐枝發起炸雞邀請。
「吃!」
唐枝立馬掏出手機點開外賣軟體,喃喃自語道:「吃,吃大塊的。」
世界之大,唯有不可辜負。
見她這個狀態,陳橋默默鬆一口氣,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