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攤攤手:「傳宗接代這種事情,不過是人們自己給自己設的枷鎖罷了。」
「至於女人是不是該相夫教子嘛……」唐安顏一指房間四周,「如果我沒猜錯,這醉仙樓是您的投資吧?」
光看身份八竿子打不著的顧太太,卻能受到美食界大佬們如此追捧,顯然是金錢和資本的力量。
「不錯,前任老闆經營不善,是我從他手中盤下來的。」
「那就是了,女人不相夫教子,照樣能在生意場上跟男人廝殺得有來有回,您應該打聽過我的信息吧,小女子不才,在東華市開了個影視城,但賺得不比男人少呢。」
顧太太隱約捕捉到了些什麼,似乎隱隱覺得豁然開朗,但她又說不清那是什麼東西。
她沉思片刻,終於回到正題:「可是你為什麼要贊同我?你不是一直在幫那個小孽種嗎?他可是那對狗男女的孩子!」
提及顧淮,顧太太眼底再次閃過兇狠之色。
唐安顏輕嘆一聲,向前微微傾身,語氣誠懇,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顧太太,顧淮是無辜的,他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一出生就註定了會被卷進大人鬥爭的漩渦。」
「您設計懲治渣男,讓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應有的代價,那是他罪有應得。顧淮母親殉情,也是她自己的選擇,但是顧淮呢?」
「他來到這個世界上,沒享受過父母帶給他的溫暖,但卻因為父母的過錯,被迫簽了二十年賣身契,拍戲的時候還要被安排好的那些人霸凌。」
「我沒經歷過您的人生,我沒有權力站在道德制高點勸您原諒他,您和他之間也不存在原諒,但顧淮沒有錯,他卻承受了無差別的仇恨攻擊。」
「另外,如果一直這樣下去,顧淮要麼求死,要麼一樣充滿仇恨,蟄伏等到能夠報仇的那一天……」
顧太太沉默了,唐安顏的話像是一記重錘,直接敲在她心坎兒上。
她想到這幾年混亂的日子,絕望而瘋狂地仇恨每個人。她的眼神開始游離,內心在仇恨和理智之間互相拉扯。
「可是他始終是那個女人的孩子,他的存在,對我而言就是最大的羞辱!」
顧太太咬著牙,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您在商界、在豪門圈子裡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今日評委席上您也見了,不管您說什麼,眾人都是尊敬和追捧,這是因為您的果敢和智慧,而不是因為丈夫的榮耀,但是對待顧淮的事情如果暴露出去,實在失了往日的風範。您願意被人指指點點嗎?」
唐安顏講完也是微微蹙眉,站在顧太太的角度上,她的確可以理解對方所作所為。
但認識顧淮在先,年紀不大整日失魂落魄像個行屍走肉似的活著,卻也招人心疼。
到底怎樣能讓顧太太解心頭之恨,又能救下顧淮讓他免受折磨呢?
顧太太抬起頭,目光和唐安顏對視,心中已然是五味雜陳。
許久之後,她緩緩開口:「那你說,要我怎麼做?」
此時她的聲音已經沒了最初的尖銳和憤怒。
唐安顏咬唇思索,顧太太必然不肯輕易放過顧淮,那提什麼條件才能讓她鬆口呢?
她正思索著,卻見顧太太忽然勾唇冷笑一聲:「你這麼心疼顧淮,不然我把他賣給你?」
賣?
竟然可以這麼光明正大地談買賣人口嗎?
「也……也不是不行?」唐安顏試探道。
只是遠在千里之外的顧淮,此時恐怕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像個貨品一樣倒手又賣了一輪。
顧太太笑意深了些,顧淮本人甚至不知情,被兩個與他並無任何血緣的人隨口幾句話便決定人生,一切全都掌握在他人談笑間,這絕對是莫大的羞辱。
顧太太道:「這次美食節決賽,若是你能贏了比賽,我就把顧淮賣給你,他今後是生是死全由你決定,你樂意幫他便幫,看不順眼拖到無人處砍了,他無父無母無人追究。」
唐安顏悄悄吐了吐舌頭,她可是文明人,干不出這麼血腥的事情……
「好,顧太太,我會贏下比賽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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