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蟾蜍痛得大叫一聲,立時像化開的泥淖一般,變成了一個矮壯醜陋的男人。
「又是你這臭鳥!」
男人捂著眼睛在地上打滾,破口大罵。
「以多欺少!竟然敢戳你爺爺的眼珠子!別讓我逮到你,不然非把你的毛全拔了,烤來吃了!」
「敖瑞!」
杜月恆出聲叫道,敖瑞見他來了,興奮地噴了噴鼻子,搖起了尾巴。
男人見又有人來,捂著眼睛爬起來:「你們還叫援兵?!你等著……」又欲變身。
范長風大喝一聲:「拿下!」
兩個金吾衛應聲而上,將男人撲倒在身下,壓得他不能動彈,施展不開變身法術。
見這妖怪制服,范長風長舒一口氣,朝杜月恆行了個禮:「杜二公子,剛剛是在下得罪了,幸得杜二公子相助,才抓住這蟾蜍妖怪——你這小狗好生厲害!那小鳥也是你的嗎?」
杜月恆乾笑兩聲算是回答。
范長風又朝兩個金吾衛打個手勢,二人用麻繩將男人捆了個結結實實,準備又帶回金吾衛衙。
一般舒慈不在,敖瑞與三寶很少輕易變身示人。此時敖瑞急了,只能衝著杜月恆「嚶嚶」兩聲,又著急地用手扒他的褲腿。
杜月恆不知道敖瑞的意思,胡亂地摩挲了狗頭兩下,沒想到小狗更著急了,他這才反應過來——這蟾蜍精他原是知道的!
於是杜月恆假笑兩聲,伸手攔道:「范郎將客氣了,還想請問,這蟾蜍精是怎麼回事?它是不是就是之前打碎青龍寺佛像,還偷了經卷的那個蟾蜍精?好像叫什麼波波仙人?」
「是碧波仙人!」那男人尖叫一聲,「把你爺爺的名諱記清楚嘍!」
范長風喝道:「閉嘴!」
兩個金吾衛趕忙找出布條來,將碧波仙人的嘴*也捂得嚴嚴實實。
范長風轉過頭來,眉頭一皺,驚訝道:「杜二公子怎麼知道這妖怪的?」
杜月恆這下是真笑了:「舒慈告訴我的。」
「哦,」范長風咳嗽一聲,面上有些尷尬,壓低聲道,「既是舒司務告訴杜二公子的,那也無妨。」
「怎麼?」杜月恆忍不住揶揄道,「這蟾蜍從你們金吾衛衙門裡越獄啦?」
「不是越獄——金吾衛牢內重兵把守,平常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范長風拉長臉,又咳嗽一聲,「只是這妖怪老奸巨猾——它摸清金吾衛換班值班的規律後,偶爾會趁著後半夜無人巡視的空檔,變成蟾蜍從氣窗溜出去,又趁著人回來前溜回來……它這手法過於狡猾,我們硬是過了好一陣才發現……」
「那還是越獄了嘛。」
范長風好像聽不出杜月恆的幸災樂禍,又認真道:「只是它這行為古怪——既然能逃,為何每次又要回來?因此,我這才想出跟蹤它,看看它到底有什麼目的。」
「或許它回來吃皇糧的嘛,它一個妖怪,外面活路不好找呢。」
敖瑞聽杜月恆一說一個沒正題的,又忍不住扒他。
杜月恆這才正色道:「范郎將,多有得罪,不開你玩笑了。今日我們所來,是查我兄長的案子的——你也知道,舒慈因此事被人陷害在神策軍處。我想著神策軍嘛,並不是主業辦案的,怕誤了案情,才自作主張查了一查,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一處線索。」
接著,杜月恆便與范長風說明了自己如何尋得鄭鐵匠,又是如何找到方才蟾蜍精現身之處的。
范長風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朝那兩個金吾衛揮了揮手,放開那男人,又將他嘴裡的布條取下來。
「……呸呸呸,奸詐小人!慣會用些卑鄙下流的陰招害你爺爺!」
「汪!」
敖瑞向前一跳,嚇得碧波仙人往後一倒。
「好你個蟾蜍精!知不知道按《唐律》,越獄該當何罪?還敢在此處叫囂?!」
碧波仙人瞪著范長風,大嘴咧開,露出一個難看的笑:「范郎將!怎麼是你!哎呀,早說嘛,誤會一場……本仙人絕沒有,一點點,一絲絲,一毫毫越獄的意思——」他食指與大拇指捏在一起比劃道,「我只是出來透透氣,正打算回去呢,誰知路上遇到這一隻臭狗,一隻臭鳥,這才鬧出了這許多事情!」
似乎為證清白,他又與兩個金吾衛道:「兩位大爺,再給我綁緊點!」
范長風道:「你知不知道什麼叫越獄?踏出監獄一步就是越獄,你還敢狡辯?!」
「此話當真?」碧波仙人大嘴一張,作痴呆狀,然後大嘴一撇,刺耳地大哭,「是我不懂《唐律》了,以為回去牢里了,就不算越獄了……不知者不罪,范郎將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本仙人這一次啊!!」
「你少來!」杜月恆懶得聽他胡言亂語,打斷道,「你剛剛在那房子裡面做什麼?!」
大眼珠子翻向杜月恆,碧波仙人問:「你又是誰?!敢在本大爺面前大呼小叫的?」
見這妖怪吃硬不吃軟,杜月恆恨得牙痒痒,張口便編造道:「我是誰?我是大理寺緝妖司司務親傳弟子,祖師爺鍾馗真人,得朝廷命令降妖伏魔,長安辟邪派杜氏也!你還敢跟我造次?!信不信帶你回大理寺,吃上一記斬妖鍘,你就老實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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